都是因為你怯懦,虛偽,愚昧!
不可救藥!”
清目盲壓在清奎身上,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每說一句話,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些,她的憤怒在此刻徹底爆發(fā)。
清奎早已翻了白眼,只是憑著絲絲意念的苦苦掙扎。
他四肢力氣早已抽離,無法動彈,而女兒的怒吼在耳邊卻猶如隆鐘作響,每一個字都闖進了他的腦海里,在激動地發(fā)顫。
怯懦,虛偽,愚昧,不可救藥……罵得真好……他也是這樣罵自己的。
想來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們母女了,就這樣死在女兒手里也不差,之后的事也不必再去想,就像是得到了解脫……
就在清奎已決定甘愿赴死之后,他忽然發(fā)現(xiàn)從脖子上傳來的力氣弱了不少,甚至能感覺到掐住的手正在微微發(fā)顫。
“嗚嗚……”
她,是在哭?
清奎意識恍惚,已經(jīng)很難猜清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清目盲在哭泣。
她一面在悲傷地哭泣,一面卻又想狠狠地用力掐下去,導致她的表情在憤怒和悲傷中切換,就像身體里住著兩個人,那個在化魔后名為“女邪”
的人正在憤怒地復仇,而女兒清目盲卻感到無比的悲傷。
最后,是悲傷戰(zhàn)勝了憤怒。
她跌跌撞撞地脫離了清奎的身體,但后者已失去意識。
她跪在地上,抱著頭,從心臟處傳來的撕咬之痛和大腦的混亂糾結到一起,讓她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她的情緒已經(jīng)無法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了。
在一片混亂之中,有人站到她面前,撐著傘,輕聲嘆息。
她虛弱地仰起頭,看到頭頂上那張熟悉的、老人的臉。
“你居然沒死?”
老人朝她伸出了手,似是要將其拉起,淺笑道:“現(xiàn)在,你認清自己的本質了么?”
“本質?”
“我們是同類呵?!?/p>
“同類……”
清目盲低頭,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人類永遠無法理解我們的宏愿,卻妄圖用善惡來為我們定性。
魔族的追求,既非善惡,也非對錯,而是永恒。
女邪,讓我們一起來塑造永恒吧?!?/p>
老人進一步把手壓下,態(tài)度更加恭敬。
“我們……是啊,是永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