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雨仍然嚴格按照試煉的流程前進,通過九竅的試煉本身就是侍都尉的試煉流程,只是其內(nèi)容與百寶所熟知的已經(jīng)截然不同。正如他一開始所質(zhì)疑的那樣,這不是一場洗禮,而是一場屠殺。
在馴獸淵結束之后,九竅只剩下兩個地方:攝罪淵和造生淵。
不過百寶知道,其實是只剩下了一個地方。因為攝罪淵藏于吞靈殿內(nèi),他還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取消了攝罪淵的試煉。而造生淵歷來也是侍都尉試煉的最終場所,通過試煉的侍都尉會在那里接受敕封。如今的魔將試煉也遵循著這一準則。
百寶原來還奇怪在魔宮死去的歲月,這場試煉的如何維持的。在看到侍都尉的殘魂時就明白過來,魔宮的力量還未散去,仍然以某種形式維持著九竅的秩序。
但這種力量正在逐漸變?nèi)?,因為當初魔宮死去的時候,九竅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侍都尉讓亭雨所進行的試煉,就是在他面前把當年所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展現(xiàn)出來。
百寶來到造生淵時,亭雨或者侍都尉都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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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生淵是一個廣袤的大坑,原來曾是一個大湖,干涸之后便留下一副地面干裂的樣子。
大坑中懸浮著一個人,是一位老者。他于浮空盤腿打坐,面如縞素,頭戴著白布。
百寶落地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只一見到百寶,便咧嘴笑道:“能獨自來到此地的真墟后裔,不錯不錯?!?/p>
百寶看出對方亦是真墟一脈的身份,所以此番夸贊多有感嘆自身血脈不易的意味。
不過對方應該不是在其他「淵」所看到的那種因試煉而出現(xiàn)的敵人。因為他是活的,而非游魂或是規(guī)則造物。
“在下百寶,只是碰巧途徑此處,敢問閣下是?”
“陰干,你或許聽過這個名字。我出自犰部,那是我們真墟一脈現(xiàn)存最大的部落了?!标幐晌⑿χ粗賹?,目光上下掃來掃去的。
百寶想起來,在秘境門前,九泉確實當著白晨等人說過犰部派出了一位名叫陰干的魔將。
真不知道算不算倒霉,對方竟然是一位魔將。不過氣息倒是掩蓋得不錯,若無他主動提及,真是難以察覺。
“原來是陰干魔將,”百寶頓了一下,想起在人間學到的客套話,“久仰久仰。”
陰干聞言哈哈大笑,“小輩不必奉承,實不相瞞,我見小輩能獨自到此,應是有些本領。既然與我同屬真墟一脈,對加入我們犰部有何想法?”
竟然如此直白地讓人加入……再者現(xiàn)在百寶也只是悄悄地把魔力外溢維持到魔侍級別,對方仍然如此高看他。果真這一脈沒落得不行啊……
百寶嘆了口氣,“抱歉,這件事在下恐怕做不了主。在下這次進來秘境,是跟隨師尊過來的,要加入犰部,也要師尊同意才行。”
百寶沒有直接拒絕,同樣也沒有答應。
“哦,小輩的師尊是?”
“他自稱楚,不久前為引開魔宮造物,與在下失散了。所以在下誤打誤撞,不巧闖到了這里。”
“原來如此……”陰干眉頭緊皺,他從未聽過名為「楚」的大魔。不過魔域內(nèi)大魔眾多,多的是隱藏身份之人,他倒沒有過于在意百寶的說辭。
這時,他從身上取出一條用木珠穿成的手鏈,遞給百寶:“你我也算有緣,這是我陰干的信物,若他日你到犰部來,可憑此物尋我?!?/p>
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百寶絕非凡器。這番表態(tài)下來都讓百寶覺得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馬腳。
百寶僵硬地扯出笑臉,伸手接過信物,道:“多謝陰干魔將?!?/p>
收好信物后,他裝作若無其事道:“陰干魔將方才說在下獨自到此不易,莫非此地是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陰干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盯著百寶看了一會兒。
突然,他大笑一聲,“不錯,這里確有特殊之處。傳聞這里曾是三大君主的誕生之地,別看現(xiàn)在這副模樣,曾經(jīng)可是王都的圣湖。征戰(zhàn)的勇者都會到此祈求圣水,君王也會在這里敕封臣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