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開口回答了女兮。
他的聲音意外地沉靜,沒有絲毫怯弱的感覺。
“多虧了王,血染孽物和惑亂幻相都已經(jīng)被徹底擊潰,它們被合圍在血都外圍的桐鄉(xiāng)之郊,暴君將之屠盡,復(fù)重生,又屠之,已歷百次,現(xiàn)在已少有反抗的力量了。”
“但罪魁禍?zhǔn)走€在。”
百寶又開口了,但同樣并非是他有意識地說話。
他漸漸明白過來,這里是他記憶中的片段,他只是借助自己那時的眼睛來看到這一切,但當(dāng)時所發(fā)生的故事早已發(fā)生,也必然會按部就班地在他面前重現(xiàn)。
“是的,血魔之主已被惑魔‘迷’所控制,就在這座血都里面。
暴君希望王能親手終結(jié)掉他。”
女兮用他帶著沙啞的聲調(diào)回答道。
這時,一直停留在稍遠處的女孩終于鼓起勇氣,向他們走近幾步,然后單膝跪下。
“我有一事,請?zhí)炷е髟S我答案?!?/p>
她高聲道。
百寶注意到了她。
她的身上臟兮兮的,青黑色的鱗片緊貼著身體的每一處曲線,外面則只裹了一件襤褸的單衣。
她閉著雙目,臉上的“奴”
字在血與灰之下依然清晰可見。
“你說。”
百寶越過女兮,向她說道。
女孩臉上的緊張緩解了一些。
她緩和了一下,道:“天魔絕君,當(dāng)今天地紛爭,群雄逐鹿,我侍奉亞達魔尊,為之而戰(zhàn)。
可是,你為什么不殺我?”
百寶看了她一眼,稍加思索道:“因為你不想死?!?/p>
“嗯?”
“為君主而戰(zhàn),不計生死,瘋狂,殘暴,這些是我這些年來所看到的幾乎所有敵人同樣的特征。
君王要爭奪天地,仆從者以身為劍,只知愚忠,不論對錯。
我欣賞那些不愿再做仆從的人。”
“我……我只是不喜歡魔尊要和外人聯(lián)合,不代表我要背叛?!?/p>
女孩有點心虛,但還是嘴硬。
“你知道沾上惑亂是什么后果的,你肯為我開門,說明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作為回報,我便殺了你的主人。
這很公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