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先暫且回去?!?/p>
裴屸說話的時候,皇帝一直緊緊盯著陡崖下一跳一跳的鹿王,眉頭緊鎖。
他一貫高傲,讓鹿王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跑實在有些不甘心。
“裴屸,你覺得如果朕騎著馬從這里下去會怎樣?”
裴屸一下怔住了,他知道皇帝為何一問,只是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陛下不可!
再好的良駒也無法做到像鹿王那樣在巖石間跳躍,這是絕對不行的!”
“那可不一定?!?/p>
皇帝笑了,“之所以有人說不行,是因為從未有人試過,不試過又怎么知道呢?”
“陛下三思!”
裴屸大急。
沐子敬倒是并無太大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說:“陛下,陡崖地形險峻,不容易落地,從這里下去并非一個好主意?!?/p>
但皇帝顯然不會采納他的說法。
沐子敬自己也清楚,如果他真的聽從了他們的話,他就不是敖談了。
在他話音剛落之際,皇帝眼色一沉,身下棗紅馬已經(jīng)向前躍出!
棗紅馬毫無懼色,借著陡崖長長的斜坡,馬蹄踐踏在凹凸不平的巖石上,不斷地跳躍與狂奔,如同一道紅影在快速地朝崖底扎下。
皇帝說得對,其實并非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夠始終保持馬匹的平衡與動作,面前的陡崖就不過是一個坡度很大的斜坡而已。
唯一的危險在于,在不斷地向下的過程同時也是不斷加速的過程,等到坡底的時候必然處于最高的速度節(jié)點,在那個時候要想剎住幾乎不可能,很可能出現(xiàn)人仰馬翻的情況!
在他快要沖到坡底的時候,沐子敬在崖上甩出一記長槍。
長槍從皇帝身邊掠過,被他趁機(jī)抓住,而后猛地往地上一刺。
槍頭扎入地下,在馬的沖刺之下拉出一道長長的裂縫,四處飛沙走石。
皇帝雖多年沒有披甲沙場,不算什么高手,但手上的力氣可是不小。
在接近坡底的時候,皇帝和馬匹的速度都被這瘋狂的舉動逐漸慢了下來。
等到他們完全落地之時,長槍正好將他們完全剎住。
見到如此一幕,裴屸略微露出驚訝的神色。
沐子敬看了他一眼,笑著說:“當(dāng)年的平陵之戰(zhàn)可比這小小的斜坡危險多了。”
“哈哈……”
皇帝爽朗的笑聲從坡底傳來,“痛快!
子敬,我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試過這樣的配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