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低叫一聲,葫蘆即激烈地顫抖,似乎在奮力掙扎。
百寶意外這東西尚算有靈性,在半碗的控制下還堅持著不對自己的主人下手。
可惜半碗乃是魔王之物,豈是它這人間靈器所能阻止。
掙扎了不過兩息后,壺嘴中噴出一道水柱,水柱不過一節(jié)手指的寬度,卻急速極快,瞬間穿透了公輸子布寬大的額頭,從后腦穿出,帶出來的水柱變成了血流。
所謂水滴石穿,其實厲害的不是水,而是其帶有的動能,當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哪怕不過是水流,也能如名劍一樣鋒利。
看著公輸子布碩大的身軀徹底倒下,百寶順勢把葫蘆收納手中。
好在公輸子布只擅長于玩弄這個葫蘆法寶,加之在葫蘆失去時陷入奔潰,不然不會如此順利。
剛開始他甚至有了動用亭雨侍的打算,好在現(xiàn)在不需要了。
不過,不知道白晨那邊怎么樣了。
此刻白晨和公輸都馬的戰(zhàn)斗正到了白熱化階段。
人刀合一的公輸都馬比此前更為強悍,白晨雖落于下風,仍仗著魔劍之威死戰(zhàn),竟是不肯退讓半步。
雖然處于下風,但白晨卻絲毫沒有頹敗之色,竟然是越戰(zhàn)越興奮,明明身上添了不少血口,卻仿佛不存在一樣,眼中盡是瘋狂,嘴角洋溢著肆意,頗有些狂戰(zhàn)士的滋味。
都馬雖然也好戰(zhàn),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狂人,數(shù)百回合下來不禁有些心驚膽戰(zhàn)。
他心驚的是這狂人雖然傷痕累累,但到底是抵住了他的致命傷,并且一直將本來看似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拖到了現(xiàn)在。
他到底是一個老人,繼續(xù)戰(zhàn)下去的話,首先在體力上是不及白晨的。
膽戰(zhàn)的是白晨雖然一直處于下風,可他能感覺到隨著戰(zhàn)斗的進行,白晨揮劍的方式也開始有所改變,似乎是刻意模仿他的刀功,或是依托他的刀功做出改變。
這是一種以戰(zhàn)修戰(zhàn)的本領,在大敵當前還敢這么玩,而且看起來進步飛快,此人的天賦實在不敢想象。
白晨當真是以戰(zhàn)修戰(zhàn),先前都馬說要“教與”
他何謂御靈作戰(zhàn),本是一句狠話,卻被他當真了。
都馬雖是用刀,但仍是一個極好的模板,所以他拼命觀察都馬的揮刀方式,尤其注意對方的運氣。
當然,面對危險的敵人,此舉頗有尋死的節(jié)奏,可白晨雖然從小練功很雜,但百寶交給他的雜功又豈是尋常的功夫所能比擬。
在所有的雜功中,尤以殺將留下的殘缺劍經(jīng)為最強,因而白晨主要修煉那三招劍技,想著若修煉得當,想必能達到上乘頂尖的境界,到時就可以修煉魔族的殺王劍,那魔族劍技一共十三式,劍劍相連,一劍勝于一劍,是真正的至顯之術。
所以,白晨的基礎非但不薄,甚至遠比人間所謂的頂尖高手更強,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將其表達出來。
因而都馬的攻擊看似危險重重,可每到關頭總會被白晨化解,這幾乎不是白晨的主動行為了,甚至有些本能的意味。
而白晨呢,也正有要將這份本能一點一點激發(fā)出來的意思。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晨愈發(fā)覺得魔劍在手中變得嫻熟,在揮動時仿佛是有一股力在牽扯著自己,又隨下一個動作輕松卸去。
再后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股力拉扯到了浮空,腳下已不著地,身體輕盈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