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你覺得呢?”
他回以當年同樣的回答。
這不能算是一種回答,但當年的趙月靈是他的軍師,他的問題只有軍師能答。
趙月靈內(nèi)心微動,沉默了一下,珠淚般的眼眸合上,再慢慢張開,將內(nèi)心泛起的漣漪歸于湖底。
“其實你早就知道趙太匡不會那么輕易就死去,表面上是太子威懾南方,實際上早就是暗流涌動。
你借機召回并關(guān)押太子,將黑鐵軍收于平陵,既是為了提防生變,也是為了向某人表達歉意。
你當年的行事可比太子惡劣多了,但你這次居然會這么暴怒,無非就是擔心會觸怒某人?!?/p>
“看來朕還是沒能瞞過你?!?/p>
皇帝無奈地點頭,“你知道天神教的大主教惑無心么?”
“有所耳聞,不過據(jù)說已經(jīng)很多年沒露面了,除了天神教內(nèi)部,很少有外人知道天神教內(nèi)居然有一位大主教。
一個能讓皇帝陛下如此小心翼翼的人,看來很不簡單?!?/p>
皇后眉頭一挑。
皇帝垂眉說:“這次太子出征,他也在其中。
朕一開始,確是因為擔心觸怒他而關(guān)押太子。
但現(xiàn)在想來,他當初沒有阻止太子針對天神教的舉動,說明他其實并不在意,甚至是他默許的。”
皇后皺了皺眉,“你擔心惑無心和太子聯(lián)手,行你當年之事?”
皇帝默然。
“可我看來,只怕聯(lián)手的另有其人?!?/p>
皇后冷笑,“比如趙太匡?”
“不,如果他足夠聰明,他應(yīng)該知道只有朕才能給予他寒單城的任何承諾。”
皇帝搖頭爭辯。
“只怕這位大主教并不忠于寒單城,亦不忠于天神教。
他自有其目的?!?/p>
皇后面無表情。
皇帝頓時啞口。
皇后此時望向窗戶的位置,窗戶并未打開,只看到一片白光煞白了窗格。
“趙太匡已經(jīng)起兵,就算平陵城能夠阻擋他們的腳步,公輸家族也不會放過此等良機。
你該如何應(yīng)對呢?”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脆聲道:“借兵。”
皇后搖了搖頭,“掌握公輸家族財富的公輸錢莊大部分分布在東部各郡,與各大世家關(guān)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