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屸出去后,屋內(nèi)突然暗了下來,尤其是那扇門也被帶上之后。
鶩王把目光向四周瞟掠著,很快就在屋子四周看到了數(shù)面銀旗,分別插在房梁、墻角等處,應該是裴屸的手段,借助這些法旗在屋子里布下法陣。
果然,他稍微一運氣,便覺得有東西堵住經(jīng)脈,無法施展出來。
他笑了笑,雖然自己此時距離父皇不過幾步的距離,但直接動手的功夫是不做的,也不是他的目標。
沒有等到皇帝的許可,鶩王從地上站起,步步向紗帳走近。
面對重病在床,已經(jīng)無法說話的衰老君主,他終于覺得自己沒必要繼續(xù)裝了。
在接近那面薄紗的時候,他伸出手,慢慢探進,就在觸及瞬間,指尖立馬反饋回一股如觸電的刺痛。
他把指尖彈起,脫離了薄紗,眉頭一皺。
裴屸還是在皇帝的床邊下了結(jié)界,選擇強闖的話,外面馬上就會知道。
“父皇,再次見到我,不知你會不會覺得意外?”
隔著朦朧的紗帳,他俯視著床上的老人。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
床上躺著的老人也在朝他看來,那雙平時威嚴如同獅子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了冷漠。
“雖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說話了,但我相信以你的的能力,重新把我驅(qū)逐出去,也是辦得到的。
為什么你沒有這么做呢?父皇,能告訴我原因么?”
鶩王微微歪著頭,微笑著,看起來不像是在提問,而是在捉弄著對方。
老人依然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鶩王慢慢俯下身,盯著老人的眼睛,笑容慢慢消失,冷冷地說:“因為你的大臣們已經(jīng)背叛了你,他們不再需要一個久病纏身的君主,他們選擇了我。
如果你把我強行驅(qū)逐出去,當下的放天城會立馬分成兩半,你不會贏的!”
老人合上了眼睛。
鶩王笑了,起身的同時轉(zhuǎn)過身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知道你還在計算,你可以賭,你還有裴屸,還有禁軍。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想賭。
如今在朝廷占據(jù)半壁的都是各大世家的代表,他們是當今格局的收益者,這些人是最不希望戰(zhàn)爭的人。
如果有人告訴他們,我可以令叛軍退回去,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我身邊。
我沒記錯的話,禁軍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各大世家上送的人吧,他們也愿意賭么?”
皇帝緩緩睜開眼睛,眼珠漸漸定格了。
他明白那些所謂的朝廷大臣為何會在一夜之間倒戈的原因。
叛軍毫無疑問是公輸家族的手筆,那些人應該是從公輸右那里得到承諾,一旦讓鶩王登基,叛軍就會撤退,故而他們才會一夜之間聯(lián)名上書,讓鶩王監(jiān)國。
他漸漸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當初群臣上書至皇后時,他恰好醒來,后來皇后的同意其實是他授意的,也是想看看鶩王到底有多少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