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雨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周圍那些戴著不同編號面具的侍從正在慢慢圍向自己。
“亭雨,你毀掉了祖像,你可知這是死罪!”人群中有人爆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亭雨把劍指向了她。
“好好好,我的血開始沸騰了!”又有人大笑道,“它告訴我,下一個目標是你!”
“侍都尉說,這里只有十個人能離開?!?/p>
“不,只有一個?!?/p>
亭雨握緊手中劍,沉默地看著同僚們的肆意歡呼。她知道,同僚們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從這里離開的確定只能有一個。命令不來自侍都尉,而是執(zhí)守人。
獨屬于她的命令。
這注定是一場無聲的殺戮。
……
潮shi的甬道仿佛永無止境,黑暗如濃稠的墨汁般黏附在四周。
已是走了很長一段路了,仍然看不到盡頭。
白晨背著失去意識的眠心,能感覺到眠心微弱的呼吸拂過他的后頸。女孩的身體輕得幾乎像一片枯葉,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伏唯和曲安分別在他的兩側,毫不遲疑地趕路。至于阿那,則是把自己變成了一條小爬蟲,不過這次是跳到伏唯身上。
他們在這條潮shi的甬道里狂奔,追逐著前方未知的黑暗。
又過了一段時間后,三人同時剎停步伐。
“艮卦指引的位置仍在變換?!狈碱^緊皺。此刻他手持一個小羅盤,依靠夜明珠的光亮觀察其指針變動,但卻對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陷入深深的懷疑。
他看向旁邊兩人,搖頭喪氣道:“我們過去走過的九道岔口中,所有的方位仍然是恒定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卦位卻莫名其妙地都亂了。”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種情況了。”曲安聳聳肩,“聽聞人類有些奇特的方位術,看來在魔王的規(guī)則面前仍然是無用之術。只是再這樣走下去,只怕到死都沒能走出去?!?/p>
“可這里不是魔王的秘藏嗎?”白晨別出心裁,“也就是寶庫一樣的存在,按理說不應該弄成一個迷宮的才是。一定會有簡單的解法,可能是我們想得太復雜了?!?/p>
“復雜?”伏唯扶著下巴思考,“可我們周圍什么都沒有?!?/p>
“郎君的意思是,”曲安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我們或許不應該表現(xiàn)得太過急切?”
“差,差不多吧?!卑壮啃睦锲鋵崨]底,“周圍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可能是我們看的不夠仔細,說不定能找到個指示牌什么的……”
最后的話實在有些白爛了。
這段時間比較壓抑,白晨純粹是想要活躍氣氛,但偏偏是這句白爛的話提示了伏唯。記憶很好的他回憶起此前走過的路,突然俯下身以指作畫,在地上勾勒出那些通道。
等到完成差不多時,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繼而大喜道:“還真有指示牌!”
旁邊兩人不明所以,只是相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