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姬的這句話擊碎了他不久前才構(gòu)筑起的邏輯。
一開始,他也和公輸厘一樣,以為那些骰子的變動是煙雨姬為了懲罰公輸厘而做的手腳。
如果不是她,那會是誰?
該不會……
耳邊忽如傳來一陣輕笑,若拂耳之風(fēng)。
百寶身體發(fā)冷,額上冒出冷汗。
他微微側(cè)過頭去掃視四周,只有圍成了一圈的人影,尋不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人就在他身邊,或者是以碧玉流水般的幻影少年現(xiàn)身,又或者是以和他長得一樣的影子出現(xiàn)……失去軀體的他,有著萬種變化,所能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
帝惡并沒有消失,也沒有被壓制,他就活在他周圍,被他從白骨森林帶到了放天城。
百寶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一件事,就是他以為憑他現(xiàn)在的力量可以封印住帝惡。
方才贏下公輸厘的賭局的,不是煙雨姬,也不是百寶,而是那個人的杰作。
片刻過后,煙雨姬與百寶分別坐在中心賭臺的兩面。
江白和白晨分別站在百寶的兩側(cè),其余人則圍在中心賭臺周圍,位在樓上的客人,也都把目光投向這小小的臺上。
這是醉生夢欲望的中心,最后的賭局。
“百寶,別擔(dān)心,有我在呢。”
江白拍了拍百寶的肩膀,挑眉道。
雖然百寶最后要賭的決定令他一度憤然,但作為一個財奴,他可不想把錢都輸光。
比起他,另一邊的白晨則明顯緊張一些。
他繃緊了臉,額上密集布滿了汗珠,就是在白骨森林面對千萬魔軍圍攻時也未曾見過這般神色。
但他的緊張沒有感染到真正參與賭局的百寶。
百寶此刻的心情早已不在賭局,只想著趕緊結(jié)束賭局回去,他需要重新確認(rèn)一下虛空眼的封印。
對面的煙雨姬率先行動起來,她的動作在平靜中驚動,仿佛一道魅影劃過,面前的骰盅已經(jīng)被抄起。
她把骰盅舉過頭頂,俄而,隨著手腕翻動,骰盅在激烈的晃動下發(fā)著聲響。
與煙雨姬的賭局依然是和公輸厘時一樣,搖骰子單局分大小。
這是最簡單的賭局,也是煙雨姬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的賭局。
隨著“嘭”
的一聲,煙雨姬的骰盅已經(jīng)印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