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凡相皆虛妄（第9頁）

谷神出奇淡定。

沐雪非點了點頭。

她清楚地記得，十六年前，那時的臉上感受到一股溫熱的血，令她短暫地恢復(fù)了意識。

在細瞇成縫的眼睛里，那張臉雖然模糊，但她絕不會認錯！

早在青州城參軍選拔上的那一天，她就完全認出了百寶，只是不敢確認，故而三番四次地探查百寶的底細。

她想要從百寶身上知道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算是真正地斬斷過去，真正地走向得道。

“你把現(xiàn)實和夢境攪混了?！?/p>

谷神的語氣冷淡，也打斷了她的回憶。

“其實你自己都不敢確認，所以才猶豫，不是么？”

沐雪非一愣。

“你關(guān)于那時的記憶，只是一段夢境。

由你的噩夢衍生出來的夢境。”

谷神輕嘆了口氣，平靜地說。

“過去有人因為怕蛇，后來便常常跟人說起幼時被蛇咬的經(jīng)歷，可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被蛇咬過?！?/p>

沐雪非頓時沒了聲氣，眼睛逐漸迷茫，腦海里的那段記憶頓時變得迷糊起來。

原來，她珍藏了這么多年的記憶，甚至不惜瞞了自己的師尊，竟是一段夢。

“虛妄，只是虛妄?！?/p>

她喃喃道。

眼前溫熱的血染在她的手上，這是刀刺進去后，百寶的傷口所流出的血。

那段如真如夢的記憶再度浮現(xiàn)。

是虛妄？是真實？

還是說，既不是虛妄，也不是真實。

沐雪非驀然醒悟。

數(shù)日以來亂作一團的心，終于在此刻平靜下來。

但百寶卻在此時倒了下去……

“百寶！”

伏唯迅速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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