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著氣,扭頭望向窗臺,那邊窗戶洞開,窗欞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夜里,江白依然是回到百寶的府邸住著。
對她來說,這同樣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坐在床上,把身子蜷縮起來,雙手包著小腿,一半的腦袋埋進膝蓋里,只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像是怯生的孩子般盯著門外。
她有些抓狂,沒想到自己會在那個女人面前失態(tài),更幾乎是被認了出來,哪怕是在答應(yīng)趙公公時都不曾存在的心理波動在直面那個女人時完全被暴露。
笨蛋!
大笨蛋!
怎會蠢到這個地步!
她在心里怒罵自己。
就在這時,忽然一段斷斷續(xù)續(xù)的笛聲徐徐傳進屋內(nèi)。
從聲音判斷,大約距離府邸并不遠。
江白先是一怔,小腦袋從膝蓋上探出來,反應(yīng)過來后驚訝道:“這是展跖令!”
能列入眾生榜中盜榜的“盜”
,其實并非泛指所有的小偷小摸之人,只有祭拜盜王展跖,奉行盜王守則的小偷才配入榜,所謂的展跖令自然也是在盜榜圈中的產(chǎn)物。
展跖令中的令不是命令的意思,而是樂曲中的“令”
,這是一段用以吸引附近盜賊的曲令。
通常行令的人不會是盜賊,而是所謂的委托人,他們首先通過這段特別的曲令吸引附近盜賊的注意,然后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
“你要偷玉璽?!”
公輸右似乎很忌畏“偷”
這樣的字眼,他擺擺手,回應(yīng)道:“本質(zhì)上,這不算偷。
老夫只是替鶩王殿下提前取來,以便更好地承接帝國的權(quán)力?!?/p>
“當然,”
他咧嘴一笑,“至于提前取來的手段,現(xiàn)在倒是不得不與偷盜相似了。”
江白根本懶得聽公輸右的狡辯。
她知道公輸右偷玉璽絕不僅僅是為了鶩王,可能會有更大的陰謀。
她快速思索一下,很快鎮(zhèn)定心神,輕笑道:“丞相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縱然我有九條命,偷玉璽?恐怕連死都不夠死呢?!?/p>
“老夫相信盜首江白絕非膽怯之人。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老夫相信閣下不會拒絕老夫的條件?!?/p>
“哦,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