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人的太子與公輸丹,各自端坐在一方桌案前,面前各放著一盞精致的酒杯。
暗紅色的地毯繡著各種細致的圖案,或是龍鳳呈祥,或是萬花簇聚,亦或是由囍字構成的暗紋。
長長的地毯從他們身處的高臺上一直蔓延至臺下,順著道路通向宮門。
皇宮四處掛起了代表喜慶的紅色緞帶,連接著一朵朵盛大的紅花,把宮墻與檐角四處妝點起來。
粉色的花瓣鋪了一地,這是不久前新娘入宮時,她沿著紅色的地毯走來,宮女們則一路跟著撒花,把地毯幾乎鋪成了細碎的花路。
鳳冠霞帔的公輸丹步行款款,面無表情,仿佛看不到紛紛的花瓣,只覺得那不盡的紛紛粉色,將眼前的視線迷離,這段不短不長的路,變得格外漫長。
但她終于是走到了婚禮舉行的殿門前,皇帝和皇后坐在高堂,賓客跪坐在臺下,沿著地毯邊沿一直抵達宮門。
太子從大殿出來,委身將她的手牽住,和她一起步入,在皇帝與皇后面前,相對而坐。
司儀此刻站在一側主持,開始誦讀賀詞,賀詞很長,從人文初開,到滄海桑田,每一句都極盡考究,簡單而通達。
整個環(huán)境頓時變得氣勢恢宏,甚是莊嚴。
“喂?你不難過嗎?”
白晨用肘子動了一下江白,低聲說。
江白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一邊玩去!”
他們跪坐在臺下比較靠后的位置,彼此低著頭,看著地面的紅毯,也不怎么看上面。
白晨意指的自然是公輸丹這個美人嫁給了太子,而此前卻還和江白傳出了緋聞。
“喻真卿?!?/p>
百寶突然說。
他微微抬起頭,用視線余光掃向前面比較近臺階的位置,在那里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經他這么一說,江白與白晨也順著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了喻真卿正在前面跪坐著,平靜地保持著姿態(tài),神態(tài)自然。
不過,在他身邊的不是沐王爺,而是丞相公輸右。
“他就是傳聞中的喻郎,就是他害得煙雨姬騙我的?”
白晨眉毛一翹。
他沒見過真卿,但從真卿側影所散發(fā)出的氣質看,直覺就覺得與他人不同。
江白又翻了白眼,哼哼道:“我勸你你最好別跟那女人再有聯(lián)系了,她和她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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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扶風王?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也不壞啊?!?/p>
白晨雖然對敖畢具有情敵的心結,但對敖畢具本人的來說,則找不到什么缺陷,甚至那人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樂觀的情緒,很是難得。
江白冷哼一聲,眼睛往四周瞟掠了幾下,然后低聲說:“在落蒼臺里,有兩個人從未在講真話,一個是他,一個是郡主。”
聽到郡主二字,百寶也豎起耳朵聽過來。
江白接著說:“沐王府是站在太子一邊的,可不管敖畢具怎么試探,郡主始終沒有表明立場。
敖畢具費勁地想要親近沐王府,就像是在刺探著什么,也許還是在為自己謀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