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公輸右對他的評價很貼切。
他誰也不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所以在喻真卿突然失蹤后,他就意識到喻郎不會押碼自己了。
從最初的“龍斷了利齒”
,再到“龍沉江”
,喻郎逐漸明確了他的結局。
當然真卿不會傻到當面和他說,所以才借用別人的口說了出來。
“待我不薄?”
敖離突然冷笑,笑聲中滿是嘲諷。
“虧你說的出口,這么多年來你有正眼看過我么?你的眼里只有太子,我根本只是你的工具,我若不反,天牢里的就是我!”
皇帝氣得漲紅了臉,大聲呵斥:“你對朕的偏見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就因為朕對你不夠關愛,你就要殺死朕?”
“我要殺你,是因為你該死!”
敖離不再掩飾,說得越來越起勁,越來越激動。
他一手指向玉階上的趙月靈,眼睛憤怒地盯著敖談,大聲罵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當初為了得到這個女人,背叛自己的兄弟,逼死自己的妻兒。
我的母親本是逃難的鮫人,若你真的愛著皇后,又何故去謀害我母親,為一己之私將她毒死?我不是三哥敖畢具,他的生母不過一奴婢,就算被你在他面前投入枯井,他也得學個戲子一樣。
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敖離將屬于敖談的丑聞一連串地爆出,這些虛虛實實的傳聞終于經皇室的的互撕而被證實,在眾人心頭激起千層巨浪。
“逆子!”
皇帝暴怒,眼神卻陰晴不定地瞄著身邊的皇后,卻看到皇后一臉平靜,毫無波瀾,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
二十六年了,皇后早已看穿皇帝是什么樣的人,內心早已堅如磐石。
“來人,把這逆子給朕拿下!”
皇帝怒吼。
他吼了一聲,但此刻剛將公輸右綁起來的士兵卻停步不前。
此刻的敖離化為鮫人模樣,體格健碩,尤其是在目睹了公輸右的樣子后,士兵們對前去押下鶩王皆沒有勇氣。
面對此情此景,怒發(fā)沖冠的皇帝不得不再吼一聲。
連續(xù)的兩聲怒吼都沒有得到回應,無疑是對皇權的極大藐視。
敖離也看清了這點,索性站定了,就等著看這滿朝文武要站隊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