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劍貫穿求其肚腩的瞬間,三人同時聽見玉碎裂的脆響。
求其的慘叫震碎方圓十里的殘垣,被洞穿的傷口噴出黑血,落地即化作萬千蛆蟲。
“退!“曲安利用殘存的半片羽翼拽著白晨后撤。
伏唯將口中魔元吐出,身后蜘蛛步足全部消失,只在肩膀上留下清晰可見的血口,鮮血染紅了整個后背。他知道自己必須把魔元取出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完全失去理智,成為敵我不分的怪物了。
但就在他脫離狀態(tài)的瞬間,巨大的疲憊感襲來,令他直接昏了過去。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求其憤怒地咆哮起來,他手里拿著一塊破裂的玉玨,與他們曾經(jīng)從那位殺主使者見到的身份令牌類似,大約也是一種身份令牌。
剛才的那一劍最后就刺在這上面,將其破裂。
曲安想帶白晨借此機會離開,但求其的觸手卻比他們更快,周圍的血肉囚籠瞬間收縮,甚至帶出了空間褶皺。
“要結束了么……“白晨靠在曲安身邊微微喘息。
方才的一招耗費了他極大的法力,現(xiàn)在正處于脫力狀態(tài),靠著曲安才勉強站起,面對仍然強勢的敵人,他們已經(jīng)毫無勝算。
仔細想想,他覺得自己或許不一定會死。他的底牌是百寶在他靈魂上布下的三道魔咒。眾生咒已經(jīng)消失了,第二道咒是往生咒,但問題是他根本摸不清這道往生咒要如何才能為他所用。
總不會……要死過一遍吧?
“郎君,你還記得你那時在水下是如何完成龍化的么?”曲安突然說。
白晨一怔。對了,他差點忘記曲安曾經(jīng)說過他當初靠著龍化后的自己擊敗了大魔懷牢。
“那時你擊敗了大魔。”曲安的氣息逐漸不穩(wěn),她也到極限了?!耙彩沁@種生死關頭,我們需要你再次找到那種感覺?!?/p>
白晨哭笑不得。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有過龍化的樣子,那時吞下龍元后,沒過多久就昏過去了,要說有太多感受也是假的。而且如果曲安說的是真的,那擊敗大魔的肯定不是他,而是那位怨靈大姐。
所以除非那位怨靈大姐出現(xiàn)在這里,否則他啥化都沒有勝算。
突然,一道光傾瀉而下,清冷如霜。
求其的暴躁也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這是……”
白晨和曲安同時放大眼睛,扭頭望去。一個衣著樸素的精致女童踩著一條光路輕快而來,而在她的身后,呈現(xiàn)出一個巨大骸骨魔影。
“眠……眠心?”兩人的表情同時僵住了,不知該以驚喜還是另一種恐懼面對這位突然而來的魔將。
但很快,他們就有了答案。
眠心赤足踏著光絲走來,身后骸影像是撐開天地。她拍著手掌,身后的巨大的白骨手掌則輕輕撫過戰(zhàn)場,所有觸手瞬間結滿冰霜。
求其膨脹的身軀突然干癟,像被抽走時間的沙漏,最終變回最初那個猥瑣的胖子模樣。
“不不可能“求其雖然嘶吼著,但也意識到了巨大的危險,轉身就往外逃去。
眠心沒有理會外逃的求其,而是直接降落在白晨和曲安面前。當她降下地面時,周圍的那些結滿冰霜的觸手全部化作冰沫。
白晨吞了口唾液,下意識地想學著那些說書先生來上一句:魔將強者,恐怖如斯。
曲安默然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