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興奮地把自己的舌頭拉出半寸,然后松開,讓它如蜥蜴一樣卷回口中,卻因其震動而發(fā)出“啰啰”的顫音。
白晨想吐槽很久了,自來到魔域之后,魔族彼此之間也是使用「人」的他稱,按照人類的思維,他本以為魔族會這么說:“他是什么魔?”
其實百寶有對他做過解釋:「人」這個稱呼并不是從人類開始的,相反,人類這個名稱卻是因「人」而產(chǎn)生。無論是魔族還是神族,都喜歡把擁有靈智的生靈稱呼為「人」,所以在他們看來,即便對方是一只有靈智的猴子,稱呼為「人」也是正常的。人類作為一種被創(chuàng)造的生靈,代表著擁有靈智生靈的下限,即先天無法掌控靈氣,遂被泛稱為人類。
如果白晨細究就會發(fā)現(xiàn),即便是人類內(nèi)部,種族之間也都不是一樣的,比如長尾族之類的,但都統(tǒng)稱為人。
但慣性思維之下,白晨始終是覺得別扭。
“既然人已到齊,那就上酒吧?!迸肿优牧伺氖帧?/p>
那些方才退下的侍女再度飄了出來,各自捧著一只白玉酒壺,飄然來到各人身邊。此刻他們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不覺多出了一只瓷杯,承接著侍女倒下的烈酒。
白晨仔細觀察杯上的酒水,這些青綠色的液體全然不像他見過的任何酒,甚至可能和酒都不相關(guān),可當酒水從杯子里將要溢出時,那股濃烈的酒香瞬間侵入鼻尖。
“來,諸位!”胖子一把抓起面前酒杯,手腕一側(cè),杯口微微向外傾斜。
接著,他一口干了……
白晨吞了口唾液。按照練習的流程,宴席首先就是上酒,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面前的酒水喝下去。為了避免中毒之類,除了眠心外,英鐵特意在他們體內(nèi)施了隔物咒,可以將吞下的東西轉(zhuǎn)移到其他空間。但真的要喝時,這種生理上的不適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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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喝么?”胖子的眼睛逐漸瞇了起來。
“不,當然,宴主盛請,我等求之不得?!庇㈣F搶先一步先抓起面前酒水,喝了下去。
事已至此,其他幾人只能跟著把酒喝下去。
不過還好這酒水不算難喝,只是也嘗不出酒味,跟喝一杯有點臭的水差不多。白晨想起以前百寶喝酒時就說過,魔族其實喝不出酒的好壞的,就只是單純地嘗個味道。
可他沒想到,這連味道都沒有。
這時,原本籠罩在餐桌周圍的那條白骨巨龍逐漸浮起來,當全部的骨架都懸浮在空中時,仿佛有一股光打在他們所有人身上,令人感覺整個大殿都亮了起來。
隨著骨架的往上漂浮,數(shù)個身材婀娜的美女從穹頂降落,如同飛天的舞女揮舞著裙擺,輕盈曼妙。她們纖細的足踝上纏繞著銀鈴,隨著舞姿發(fā)出清越的聲響,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出詭異的韻律。
和白晨在魔域常見的奇形怪狀不同,這幾個舞女卻是生得標致——杏眼含春,朱唇點絳,雪白的肌膚在粉光映照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們穿著半透明的紗衣,衣袂翻飛間隱約可見曼妙曲線,不像是來自魔域,倒像是人間煙花之地的頭牌。
每個舞女都保持著完全相同的弧度,連嘴角揚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仿佛被某種力量精心雕琢過。當她們旋轉(zhuǎn)時,長發(fā)如瀑散開,露出后頸處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符文。
眾舞女飄落時,那伴隨打下的光慢慢地變成了粉色,伴隨著她們的動作,更添幾分魅惑。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香氣,像是熟透的果實混合著某種藥材的味道。
他們仰起頭來,一時間看得都有些迷糊了。
這是他們練習的禮儀中沒有預(yù)見的場景。
舞女們最后降落至長桌上大約半寸的高度懸空,隨后踮著腳尖開始起舞。看著動人的舞姿,白晨感覺自己回到了放天城醉生夢,上面的舞女也變成了煙雨姬的模樣,氣氛逐漸變得怪異。
他的眼神逐漸渙散,嘴角不自覺地跟著舞女們一起揚起相同的詭異微笑。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此刻均沉醉于這場舞蹈之中,似乎方才喝的確實是酒。
不只是酒,在舞女們走過的地方,桌子上也隨之多出珍饈美味。女子香,肉香,酒香相互交織,吹散了所有人內(nèi)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