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足夠望見山下平整的草原與遠處的群山。
一條河道從遠處的群山而來,彎彎曲曲地從落英山邊上穿過,如同一條細細的小溪。
“知道為什么裴屸將軍讓你跟著我么?”
真卿瞇著眼睛眺望遠方,雙手在身后抄著。
“軍令如山,在下無須知令。”
公輸況抱拳說。
“無須知令……如果他的命令是想讓你去死呢?你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真卿斜過眼睛。
公輸況虎軀一震。
他沒想到真卿竟會如此直接。
見到公輸況的反應(yīng),真卿冷笑一聲,“你還未做好死的準備,也就是說丞相還未告訴你,這么做是會死的?!?/p>
“在下不明白先生的意思?!?/p>
公輸況強迫自己冷靜。
“弒君者,無論成功與否,在亂局之中,絕無生還可能。
丞相沒有告訴你這個吧?”
“哼……”
公輸況冷笑,當聽到弒君二字,他已然明確真卿的意圖了。
“先生太著急了吧,這么快就把弒君這么大的罪名安在在下身上,實在擔待不起?!?/p>
“說的也是?!?/p>
真卿撲了撲身上的灰塵,然后就著望臺盤腿坐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索性就坐下來,看看這場弒君是怎么做的,這樣將軍就沒有疑問了?!?/p>
真卿說完后還一臉微笑地看著他,令公輸況感到一陣脊背發(fā)涼。
他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并非毫無準備,甚至有可能真的知道了什么。
他盯著真卿的眼睛,總感覺對方的眼里藏著看不清的深湖。
公輸右給的毒已經(jīng)投到了行軍開挖的水井中,那些喝了水的禁軍將士估計已經(jīng)中毒了,只等待指令一下就會發(fā)作。
投毒的證據(jù)也已經(jīng)被毀,按理說真卿不可能知道才對。
“公輸將軍,請坐?!?/p>
真卿伸手示意對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