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說過那玄骨毒只是為了讓你實(shí)施活死人之術(shù),為什么會害了父皇性命?這可是你親口答應(yīng)我的!”
鶩王站在丞相府的廳堂前高聲質(zhì)問。
盛極的憤怒讓他雙目血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徹底失態(tài)。
在得到皇帝駕崩的消息后,鶩王二話不說直奔赴丞相府,于是便有了此一幕。
此時(shí)的鶩王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公輸右面前的身份。
公輸右并不意外鶩王會如此暴怒,因?yàn)榛实鄣乃乐苯幼屢幌驑?biāo)榜仁義的鶩王徹底破防。
一直以來,鶩王在動用手段上一向自我制約,從希望動用最低的道德代價(jià)去謀取利益,再到不得不去sharen,但依然以黎明前的黑暗來勸告自己,以后必會兼濟(jì)天下,以償還贖罪。
可是,弒君是他的底線。
他根本沒有殘暴到要去殺死自己的父親,哪怕那個(gè)父親多么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自己的母親,他也沒想到要施以極刑。
而現(xiàn)在這一切徹底改變了。
公輸右欺騙了他,所謂的玄骨毒,并不是用來制作活死人之傀儡的,而是要直接將其殺死。
而世人都知道在鶩王見了皇帝一面后,皇帝便突然暴死,那么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沒錯(cuò),我是欺騙了殿下。
但從殿下如今反應(yīng)看來,我選對了?!?/p>
公輸右并不生氣,而是微笑著看他。
“可你本不需要這樣。
我們要的是權(quán)力,他早就半死不活,為何還要至他于死地!”
“半死不活?”
公輸右冷笑,“殿下對自己的父皇還是不夠了解。
我理解中的陛下,是個(gè)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即便是半死之軀,也絕不可能放棄。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并非全無手段,除了特赦太子,他還有裴屸,以及裴屸手下的五萬禁軍?!?/p>
鶩王冷哼一聲,道:“五萬禁軍不過烏合之眾罷了。
在十六年前的放天城之亂中,禁軍的突然叛亂差點(diǎn)害了父皇性命,自始父皇就大幅削減裴屸手中的權(quán)力,將那些由各郡府送上來的士兵編制在各衛(wèi)營之中,各授營將,所以基本上除了裴屸自己操練的人馬,其他的禁軍士兵只是名義上順從他而已。
對那些人而言,誰贏就聽誰的,所以我根本就不在意。
至于特赦太子,我也有所應(yīng)對,絕對不是不能掌控的情況?!?/p>
“是啊,誰贏他們就聽誰的。”
公輸右微笑點(diǎn)頭,“那殿下認(rèn)為現(xiàn)在是自己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