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多數(shù)人的視角看去,虞蘇是一個不講情面的人。
因為一件事可以和父親鬧翻,一百多年不見一面,又因為一件事來當眾駁斥父親,絲毫都沒有給齊王留顏面的打算。
但李子冀知道,六師兄并非是真的不講情面。
他只是覺得麻煩和厭倦,他會去糾正身邊人的錯誤,但如果身邊人執(zhí)意不改,他就不會再繼續(xù)插手。
一百五十年前,圣皇讓虞蘇成為太子,準備接替皇位。
虞蘇選擇了拒絕。
但圣皇依然堅持,齊王也同樣不聽勸說。
對于虞蘇來說,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態(tài)度說的很清楚,我既然拒絕了,那你們就沒必要再提,于是他走進皇宮,廢掉了雙眼。
就像一百年前,他提醒過虞秦,不讓他修行北辰天樞。
但虞秦依然選擇了修行,終于在十年前被反噬,導致每日長時間的沉睡,因為這件事齊王更加抱怨自己這個小兒子。
因為十年前如果虞蘇肯出手幫忙,那么虞秦就不會被北辰天樞反噬,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對于虞蘇來說,他已經(jīng)提醒過,你若非要做,那么也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
六師兄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越來越不像一個凡人,一個身處在這凡塵世界中的人,他更像是一個神明,站在更高處望著身邊的一切。
關(guān)心且漠然。
沒有人敢說話,只是諸如禮部侍郎以及陳家二爺?shù)热说男睦锒忌隽艘粋€不可抑制的念頭,如果虞蘇真的繼承皇位,那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皇帝。
父子二人對視著。
齊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平靜起來:“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讓唐連書帶走憐月公主呢?”
虞蘇淡淡道:“他帶不走,因為死人是帶不走任何人的?!?/p>
“你要殺他?”
“如果他非要執(zhí)迷不悟的話?!?/p>
齊王看著他,然后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到了虞蘇的面前:“那你先殺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