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來二十次,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三千院,李子冀
他盯著李子冀,這次的桃鐘祭本應該是自己的舞臺,現(xiàn)在卻淪為了談資,仿佛之前所有的夸贊在這一刻都化作笑談,他憑什么會輸?
即便是使用了神教的牽引術依舊敗的徹底,如果單單憑借自己呢?
他沒有繼續(xù)往深處想,只是覺得石臺上的風仿佛更冷了一些。
李孟嘗也在看著李子冀,從鐘聲響起之后到現(xiàn)在就沒有移開過視線:“三千院收了位好弟子。”
他忽然開口。
這是鐘聲響起之后石臺上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李孟嘗與李子冀說的第一句話。
顧春秋聳了聳肩,笑道:“李子冀在百年大祭上開滿山桃花,敲圓滿圣鐘,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怎么我看國公爺?shù)哪樕坪醪惶吲d呢?”
顧春秋的嘴素來是不靠譜的,也可以說是不太正經(jīng),他什么都敢說,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害怕的東西。
這句話一出,金陵趙家那位在太極殿出言不遜的人滿腔怨氣都消散了大半,看見沒有?人家連鎮(zhèn)北將軍的面子都不給,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直接嘲諷,自己這小小金陵地頭蛇又算得了什么?
李孟嘗沒有回答顧春秋的話,也沒有看顧春秋,目光一直在李子冀的臉上:“有時間回家看看?!?/p>
這話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不少人的瞳孔都是微微縮了縮,這話,有些誅心啊。
是在向所有人暗示李子冀是他國公府的血脈,哪怕現(xiàn)在打生打死,誰就能那么肯定保證以后不會和好?
李子冀也沒有看他。
就好像李孟嘗并非是在他對說話,而是在看著面色陰郁的寧海潮,一切的驕傲自滿在被人擊破之后,都會出奇的脆弱。
寧海潮此刻就像是一只shi了毛的大公雞。
“昨天你在我的店鋪牌子上留下了一道劍痕,那是初次見面的見面禮,今天我也回了你一份見面禮,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p>
鐘聲已經(jīng)停歇,但圣鐘的紋路卻依舊光芒大放,在這一刻顯得那樣刺眼。
寧海潮目光冷漠:“你的禮物太重,以后有機會,我會回禮?!?/p>
李子冀淡淡道:“肯定會有這個機會,聽說樂游山的五座劍碑風景獨秀,說不定哪一天我會去見識見識。”
寧海潮嘴角掀起一絲危險的弧度:“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的歡迎你?!?/p>
桃花依舊笑春風。
飄起的花瓣碎屑落在地上,然后被風卷著重新飛到天上,就像是一個從來都不會結束的循環(huán),只是滿山桃樹再度凋零下來,細枝上再也看不見一片桃花。
時間還剩下最后兩刻鐘,所有人都在安靜的等待著,時間結束后,就到了百年大祭最后的圣鐘刻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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