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劍流溪,就是劍意如溪水,浩浩蕩蕩,川流不息,一旦使用就是很難阻擋的殺招,一浪接著一浪,一浪高過一浪,流速越來越快,劍勢越來越強(qiáng),排山倒海般沖刷一切敵人。
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這就是劍流溪的真諦,相應(yīng)的,想要學(xué)會這一劍術(shù),不僅對修為有要求,對天賦上的要求也是極其嚴(yán)格,所以能夠使用這一劍的,基本上在洗劍宗內(nèi)部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沒想到這場戲的另外一個主角竟然會是鄧九齡,這位的名聲可是著實(shí)不弱?!贝尬娜敉路?,似是有些感慨的輕聲說道。
鄧九齡也算是不折不扣的修行天才,如今只不過才四十歲不到,就已經(jīng)是歸一境界的修士,比那些動輒修行幾百年的無疑要強(qiáng)得多。
就連梨園的掌教顏北顏先生在提到鄧九齡的時候都淡淡的夸贊了一聲。
李子冀看不清下面的人,距離百丈高,他只能瞧見那如銀河一般的劍流溪,至于用劍的人長什么樣子,說什么話,他是完全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所以此刻并未開口接話。
同樣沒有說話的還有木南山,他看著下方眉頭緊鎖,臉色愈發(fā)不好看起來。
他和憐月公主沒有交情,所以說即便是對方真的死在了自己面前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次下山幫慶蒼國削減納貢只是一個理由,雙方都心知肚明彼此只是單純的合作關(guān)系,絕對不摻雜半點(diǎn)個人情誼在里面。
讓他臉色不好看的是來殺憐月的人。
“怎么,想明白了?”顧春秋長身而立,低頭俯視下方,像是看穿了木南山心中所想,淡淡問道。
木南山沉默著,沒有說話。
顧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心太重很多時候都不是一件好事,你今晚既然來了,那就得參與進(jìn)來?!?/p>
說完,他直接拉著幾人坐上了青云馬車,一躍下了山崖。
憐月公主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站起來了,軍士們還剩下一部分沒有死,以及使團(tuán)當(dāng)中的兩位使者,月光下,根本看不見半點(diǎn)活下去的可能。
憐月的雙手在袖中握緊,指節(jié)泛白,她的眼中帶著說不清的情緒,有憤怒,也有難堪,很是復(fù)雜。
“在你殺我之前,我想知道原因。”
李孟嘗與慶蒼國之間的關(guān)系是合作關(guān)系,雙方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敵對,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未來還有繼續(xù)合作的可能,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對方都沒有來殺她的必要。
若是說擔(dān)心合作之事走漏風(fēng)聲所以要sharen滅口,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不單單只有她一個人,就連木南山也多少了解一些。
既然怎么想都不可能,那么又是什么原因?qū)е铝诉@一幕?
鄧九齡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劍身,長劍發(fā)出一聲嗡鳴,就像是催命的鐘聲。
“我來告訴你什么原因?!?/p>
死寂一般的夜忽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插入讓戲臺上的雙方都是隨之緊張起來,只是相較而言,鄧九齡的緊張和詫異程度要更濃一些。
抬頭看去,四匹腳下生花的妖馬拉著一節(jié)車廂從天而降,平穩(wěn)的落在了憐月公主和鄧九齡二人中央。
“青云馬車?”
鄧九齡瞳孔微縮,身體隨之緊繃起來,梨園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憐月公主也是認(rèn)出了青云馬車,知道這是只有梨園才有的東西,前不久剛剛被崔文若使用帶來長安,那也就是說車上的人是崔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