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山上下,白玉城內(nèi)外,不知多少佳作都是大醉之后做出來的。
數(shù)月時間,眾人之間的交情早已經(jīng)深厚了許多,今夜是最后一夜,就連穆小寧都很難得的走出了屋子,將一張?zhí)刂频闹褚螖[在桌前,躺在眾人的面前。
竹椅很長,很寬,搬到外面就像是一張小床。
“這可是好東西,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帶回梨園,就是不知道青云馬車能不能放得下?!?/p>
穆小寧輕撫著身下的竹椅,滿臉的欣賞和喜悅。
他從未這么喜歡過一樣?xùn)|西,在梨園雖說也做過類似的竹椅,可和身下這張根本沒法比,這張不僅足夠大,而且還是儒山上特有的軟竹,躺在上面軟硬兼?zhèn)?,舒服的令人不舍得起來?/p>
崔玉言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將目光放到了崔文若的身上,心中暗自感慨幸好梨園還有文若師兄,否則只怕數(shù)十年基業(yè)以后就要毀在穆小寧的手里。
崔文若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并未說話。
穆小寧除了很懶散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缺點,他足夠聰明,足夠睿智,不動聲色間就能看清楚很多事情,只是穆小寧很少會說出口,或者說在他看來,梨園之外有顧春秋和李子冀,梨園之內(nèi)有剛剛走出墓林的崔文若,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湊合什么。
正因為有這些人頂著,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平。
當(dāng)然,也因為他真的很懶,放眼前后兩千年,也許都找不到一個比他還要更加懶散的人。
只不過這就是穆小寧的人生態(tài)度,他從不認(rèn)為懶散一些有什么不好,如果世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懶散,那么也許天下就會和平許多。
夕陽已經(jīng)隱沒進(jìn)了山里。
李子冀就這樣靜靜看著殘陽消失,無論什么時候,日落都要比日出更好看。
“李公子,明日一別,下次不知何時再見。”佛子坐在李子冀的身旁,與他一起看著殘陽落盡。
他們兩個真正聚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算多,包括這次留在儒山上的數(shù)月時間,也只是偶爾碰面一次。
只是對于二人來說,他們之間的交情已經(jīng)超越了時間。
李子冀道:“我沒想到你也會留到現(xiàn)在?!?/p>
佛子微笑道:“小僧也想不到,只是北海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出人意料,難免要多留一陣。”
他偏頭看著李子冀:“李公子的心里總是藏著許多事情,這不是好事,偶爾也要將這些壓力和責(zé)任放一放?!?/p>
李子冀的心里的確藏著很多事情。
圣朝內(nèi)部,李小婉的仇,慶蒼剛剛傳來的消息,異教與北海的聯(lián)手,儒山的毫無反應(yīng),大人物們的遮遮掩掩,許多許多的事情都很難不讓他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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