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道:“儒山很龐大。”
儒山的確很龐大,無論是儒山還是神教,亦或者是佛門與道門的龐大程度都遠(yuǎn)非圣朝內(nèi)部的修行勢力可以比較的。
強(qiáng)如洗劍宗,小玉宮,乃至于梨園,即便是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這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
一個小小的金陵趙家尚且想做墻頭草,偌大的儒山之內(nèi)憑什么只有一個聲音呢?
這群只求念頭通達(dá),心境清明的讀書人,總歸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二人都聽明白李子冀的意思,不過慕容燕顯然不會單憑猜測就放下戒備:“四百里淮城也有兩個聲音,但只要我還活著,以后只能也必須剩下一個,哪怕儒山真的有兩個聲音,我們也不能指望他們關(guān)鍵時刻會一分為二?!?/p>
兩個不同的聲音互相爭執(zhí),但在最后臨門一腳之時,毫無疑問兩種聲音會合而為一。
誰也不敢保證最后的聲音是站在哪個陣營的,這是慕容燕在提醒李子冀的地方。
李子冀看著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前面那句話。
崔玉言也是挑了挑眉:“你造反了?”
除了將他的親爹以及兩個叔叔殺死這個可能之外,他想不到什么其它四百里淮城水會舍棄皇后轉(zhuǎn)投圣皇的可能。
慕容燕瞥了他一眼:“大驚小怪,我還年輕,慕容家當(dāng)然是我說了算?!?/p>
不會有人永遠(yuǎn)年輕,但總會一直有人年輕。
無論是什么樣的世界,最后總是要交到年輕人手里的,這也是為什么如同李子冀,顧春秋這樣的人會如此受到圣朝的寵溺。
慕容燕這話說的很硬氣,崔玉言眼睛一瞪,立刻就想跟著吐出幾句豪言,但苦于沒有酒喝,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說出口。
“我會問問木南山?!崩钭蛹捷p聲道。
得知了四百里淮城水的立場發(fā)生改變,李子冀高興地同時也不免為慕容燕感到擔(dān)憂,因?yàn)檫@樣一來慕容燕身上承受的壓力絕不會小。
崔玉言好奇:“你覺得木南山會告訴你?”
自從在長安城分離之后,李子冀與木南山只有兩次書信往來,后來即便是在無盡平原遇見,十幾日里也只說了那么三兩句話。
在所有人看來,木南山依然是墨影最值得信任的師弟。
李子冀?jīng)]有說話,只是忽然抬頭看向了院門之外,在那山坳狹小的口子里,木南山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那里,朝著小院漸漸靠近。
他的手里提著棋盤與棋罐,踩過了那些李子冀認(rèn)不出來的野花,驚起了趴在柵欄上的小蟲,推開才被東方木關(guān)上不久的院門,停在了李子冀的面前。
“下棋。”
他將棋罐遞給李子冀,伸手拈起棋子直接放在了棋盤上:“我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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