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難聽,不少人都是眉頭微皺,覺得齊王此舉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父子間的關(guān)系本就是十分奇怪的,有的互相尊敬,有的卻如同仇敵,明明沒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卻偏偏不能坐下來輕聲細語的說上兩句話。
虞蘇腳步并不停下,語氣疏離:“百年前我就說過,兄長他并不適合修行北辰天樞,你一意孤行,他愚蠢孝順,那么就應(yīng)該承受這樣的代價。”
“但你不覺得這樣的代價太重了嗎?”齊王拍案而起,像是暴怒的獅王,雙目凌厲。
虞蘇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后轉(zhuǎn)頭第一次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那么錯在誰呢?”
錯在虞蘇沒有出手相救,還是錯在齊王一意孤行,非要強迫虞秦修行北辰天樞?
或許兩個人都有錯。
齊王說不出話,虞蘇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堂內(nèi)。
場中沒有人說話,彼此對視,皆是默不作聲。
李子冀此刻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在三千院里六師兄總是最特別的那個,為什么他給人的感覺越來越不像凡人。
這個世界也許并不存在仙人,但六師兄卻越來越像是仙人。
他并不在意很多事情,也不打算插手改變?nèi)魏问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漠然的注視著世上的一切。
太上無情。
“對于六師兄來說,無論任何事情他都只做一次,一次之后,你若不聽,出了事,他便不再管。”三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顧春秋想著大師兄曾經(jīng)對六師兄的評價,輕聲說道。
就像虞秦這件事,六師兄早就提醒過他不能修行北辰天樞,但虞秦不聽,那現(xiàn)在出了事,你就不要怪我沒有理會。
青梅宴本就是冷淡的宴會,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么一檔子事后,就顯得更加冷淡。
氣氛有些干燥。
但齊王的嘴角卻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著痕跡的和唐連書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漸濃郁起來。
唐連書的臉上也看不見先前的勉強模樣,就好像虞蘇的到來根本無法影響到他的計劃一般。
“青梅宴的座次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劃分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坐錯了位置,慶蒼國的席位似乎并不在那里。”
齊王看著憐月公主,忽然開口說道。
憐月抬頭看著唐連書。
唐連書也在看著她,似笑非笑。
李子冀皺著眉,抬頭看著齊王,目光微凝。
包括其余人,諸如禮部侍郎,太府少卿等都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沒想明白齊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虞蘇既然已經(jīng)來了,難道齊王還打算強行幫助唐連書將憐月公主帶走不成?
且不說齊王為何這么做,單單就是唐連書你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他們看著唐連書,從這位國舅爺?shù)哪樕峡床灰姲朦c最開始的難堪,只有穩(wěn)操勝券的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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