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吧?
軒轅寧和陳三對視一眼,那顆心就像是跳動在無底洞一樣,實在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片樹林很大,許多種不同的樹木生長在一起,看上去雜亂無章,交錯排列間壓抑的空間極小,在風雪交加的黑夜里讓人看起來就情不自禁的充滿了莫名的緊迫感。
雪花壓著樹枝。
冷風吹動樹林來回搖動不停,讓你根本無法分辨出下一瞬會不會有人從這緊密的狹小林子里沖殺出來。
過度的緊張和警惕使得軒轅寧和陳三兩個人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在風雪中浸shi了衣裳。
誰也不敢說話,甚至已經(jīng)不敢呼吸。
穿過密林的這條路上就只能聽見風雪呼嘯的聲音以及車輪與馬蹄發(fā)出來的聲響。
陳三目光不停地看著左右兩側(cè),握著刀柄的那只手上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褲腿上將汗水擦干,雖然現(xiàn)在還一個人都沒有見到,但他的心臟卻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那等速度還要比在百歲城外荒山破廟埋伏之時跳的還要快。
冠樹上的樹枝搖晃的速度忽然發(fā)生了變化,一層雪花簌簌朝著地面落了下去,陳三和軒轅寧幾乎是同一時間抽刀出鞘盯著那處。
可沒什么反應,并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直到一只跳動的小鳥從樹枝上落下,站在雪面上歪著腦袋望著二人。
只是一只鳥。
似乎真的只是一只鳥。
但二人誰都沒有放松警惕,身形往后靠了靠緊緊貼在車廂邊緣,更加戒備的感受著四周的一草一木。
馬車又平安的往前走了一刻鐘,密林已經(jīng)過半,除了先前的那只小鳥之外什么都沒發(fā)生。
可這份平靜不僅沒有讓二人稍加放松,那顆劇烈加速跳動的心反而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車輪碾碎冰雪,密林的樹枝被壓得更低了些,目光所及之處很難去看清楚更勝更遠的地方,耳畔還能聽見李子冀均勻地呼吸聲,這似乎能讓兄弟二人稍稍安心一些。
畢竟重傷的李縣侯總不見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馬車行駛的速度漸漸變得越來越快,在車廂后面的兩口棺材已經(jīng)快要被雪掩埋卻抽不出身清理。
軒轅寧的眉頭越皺越深,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密林的出口,可依然沒有人出現(xiàn)。
陳三有些詫異:“難道我們猜錯了?”
不應該啊,安昌城內(nèi)尚且有人攔路試探,現(xiàn)在出了安昌城,無論如何這片樹林都是動手的最合適之處,出了這里往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想要動手也很難隱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