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
兵器碰撞的脆響與鐵器墜地的轟鳴在密室里炸開,凌塵后背撞到堆疊的長槍,槍桿反彈的力道讓他踉蹌著后退三步。胸口的藥簍蓋子還在發(fā)燙,剛才那記匕首穿刺的力道透過柳條傳來,震得他肋骨隱隱作痛。
面具人捂著流血的胳膊,青銅面具上的紋路在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模樣。他顯然沒料到這個(gè)連刀都握不穩(wěn)的少年能傷到自已,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噴吐著猩紅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毒蛇般繃緊了身l。
“小雜種,我要剝了你的皮!”
面具人嘶聲咆哮,左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染紅了黑色斗篷的袖口。他突然將右手的匕首擲向凌塵面門,寒光劃破火把映照的空氣,帶著破空的銳嘯。
凌塵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側(cè)身翻滾。匕首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深深釘進(jìn)身后的木箱,“篤”
的悶響中,木屑飛濺。他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面具人已經(jīng)撲到近前,左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將他整個(gè)人按在冰冷的石壁上。
“咳咳……”
窒息感瞬間攫住了凌塵,他的腳尖離地,雙手徒勞地抓撓著對方的手臂。面具人掌心的老繭像砂紙般磨著他的皮膚,青銅面具貼近的瞬間,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氣,混雜著草藥與鐵銹的味道
——
這氣味和亂葬崗那具采藥人尸l上的味道驚人地相似。
“知道我是誰嗎?”
面具人壓低聲音,氣息噴在凌塵臉上,帶著血腥的溫?zé)?,“等我摘了這面具,保管你嚇得尿褲子?!?/p>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寒光從斜刺里劈來。趙營正的長刀帶著破空的風(fēng)聲,直取面具人后頸。面具人反應(yīng)極快,猛地松開凌塵,側(cè)身避開刀鋒,反手一拳砸在趙營正胸口。
“砰”
的悶響中,趙營正踉蹌后退,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他手中的長刀卻順勢橫掃,逼得面具人連連后退。
“咳咳咳……”
凌塵癱在地上劇烈咳嗽,脖頸上的指痕紅得發(fā)紫。他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人,趙營正的長刀大開大合,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卻始終被面具人靈活地避開。那面具人仿佛沒有痛覺,左臂的傷口還在流血,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反而愈發(fā)狠戾。
“快解開繩子!”
趙營正揮刀逼退面具人,對正在解綁的士兵喊道。兩名士兵已經(jīng)解開了張猛身上的繩索,張猛吐掉嘴里的布條,嘶啞地吼道:“營正,這孫子用毒!”
“毒?”
趙營正眼神一凜。
“他的匕首上有麻藥!”
張猛活動著發(fā)麻的手腕,“弟兄們不是被打傷,是被他抹了脖子……
不,是被毒匕首劃中就渾身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