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荷只覺心徹底涼透,原來在林天眼里,她和她的家,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勉強穩(wěn)住聲音:“林天,你真讓我惡心這婚,我就算拼著家破人亡,也不會結(jié)!”
江子軒看著阮蘇荷倔強又脆弱的模樣,想起自己也曾被親近的人背叛利用,心里那股煩躁更甚。他突然攬緊阮蘇荷的肩膀,對著周揚開口:“林先生,我可以和阮小姐結(jié)婚,代替你履行婚約?!?/p>
這話像顆炸彈,炸得房間里所有人都懵了。阮蘇荷抬頭看他,眼中滿是錯愕,不明白這個才見一面的男人,為什么要提出這種瘋狂的建議。林天更是直接叫起來:“江總,您、您開玩笑吧?”
江子軒沒看周揚,盯著阮蘇荷的眼睛,聲音沉穩(wěn):“阮小姐,我知道這很荒唐,但你要是愿意,我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這樣,既能讓你擺脫這爛攤子,也能讓林先生的威脅失效——我江家,還沒人能搞破產(chǎn)。而且,我需要一場婚姻,堵住那些想給我塞女人的人的嘴。”他說的是實情,身為豪門繼承人,他被無數(shù)人盯著聯(lián)姻,與其被安排,不如找個合眼緣的人閃婚。
阮蘇荷看著江子軒,他的眼神里有審視,更有讓人安心的堅定。她想起林天的威脅,想起父母期待又疲憊的臉,想起自己破碎的婚禮夢,心一橫,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領(lǐng)證?!狈凑@婚注定結(jié)不成,不如賭一把,至少能護住父母,也能讓自己從這爛泥潭里爬出來。
林天還想再鬧,江子軒的助理已經(jīng)上前,冷冷開口:“林總,您要是再糾纏,我們不介意把今天的視頻,以及您公司挪用裝修款的證據(jù),都交給媒體和監(jiān)管部門?!绷痔焖查g臉色慘白,癱坐在床上,再沒了聲息。
江子軒帶著阮蘇荷離開婚房,他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手掌護在她頭頂防止撞到車框。這個細微的舉動讓阮蘇荷微微一怔——與林天在一起三年,他從未有過這般體貼。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阮蘇荷還沉浸在巨大的沖擊里,江子軒則穩(wěn)穩(wěn)開著車,把車內(nèi)溫度調(diào)到適宜,余光瞥見她發(fā)抖的手,默默遞了瓶溫水過去。
“謝謝?!比钐K荷輕聲道,聲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她小口抿著水,溫?zé)嵋后w滑過喉嚨,稍稍撫平了內(nèi)心的波瀾。她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他側(cè)臉線條冷硬,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看上去不易親近,可剛才在婚房里,他給她的支撐卻是實實在在的。
“后悔嗎?”江子軒突然開口,目光仍專注在前方路況上。
阮蘇荷握緊水瓶,搖搖頭:“不后悔。只是”她頓了頓,“為什么是我?你明明是為許秋來的?!?/p>
江子軒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嘲弄:“許秋是我司機的女兒,父親重病,求我?guī)退憘€公道。至于你”他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我看到你的時候,想起了從前的自己?!?/p>
這句話讓阮蘇荷怔住了。她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掌控一切的男人,也有過如此脆弱的時刻。
到了民政局,夜已深沉,好在有值班人員。江子軒熟稔地辦好手續(xù),看著紅本本上兩人的照片,他嘴角微微揚起,側(cè)頭看阮蘇荷:“以后,阮小姐——不,江太太,多指教了。”
阮蘇荷捏著結(jié)婚證,看著照片上自己哭花的妝、泛紅的眼,和江子軒那張冷靜的臉,只覺像場夢??芍讣庥|到證件的質(zhì)感,又無比真實。她抬頭,對上江子軒的目光,輕聲說:“江先生,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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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捉奸!未婚夫出軌現(xiàn)場崩塌
走出民政局,夜風(fēng)拂面,帶著初夏的微涼。阮蘇荷不自覺地抱緊雙臂,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已經(jīng)披在她肩上,上面有淡淡的雪松香氣,與她剛才在車里聞到的一樣。
“接下來”阮蘇荷遲疑地開口,不知道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將如何繼續(xù)。
“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你可以搬過來?!苯榆幷Z氣平靜,“當然,你有自己的房間和空間。我們雖然結(jié)婚了,但彼此需要時間適應(yīng)。”
阮蘇荷點點頭,感激他的體貼。這時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從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家里打來的。
“我需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她聲音緊張起來,“明天就是婚禮,現(xiàn)在取消,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江子軒自然地接過她的手機:“讓我來跟你父母解釋吧。畢竟現(xiàn)在,這是我和你共同要面對的問題?!?/p>
阮蘇荷驚訝地看著他撥通了她家的電話,然后以一種沉穩(wěn)有力、令人安心的語氣向她父母說明了情況——當然,省略了婚房捉奸的細節(jié),只說發(fā)現(xiàn)彼此不合適,但遇到了他,決定在一起。
聽著他游刃有余地處理著這棘手的局面,阮蘇荷突然覺得,或許這個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并不全是壞事。
結(jié)束通話后,江子軒將手機還給她:“你父母雖然驚訝,但表示尊重你的選擇。我安排了明天上午去正式拜訪他們?!?/p>
“謝謝你?!比钐K荷由衷地說,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