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臉茫然地望著她,眼神中透著困惑。
也不明白這怎么會變成這樣了,這分明與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來此只是圖財,要是能沾上公主,就更好了,可是哪里知道……這是要他的命。
謝南初指尖輕撫過那塊玉佩,忽地低笑出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戲謔,“這玉佩倒真是我當(dāng)年在北樺所刻,世間僅此一枚。”
她抬眸,眼尾微挑,“至于其他的……不過是我回寧遠后命人仿制的玩意兒,當(dāng)時只是有些可惜它不見了,不想我這無意之舉,居然還有一用的時候,你說巧不巧?”
“還有這字跡,也是我胡扯的,我又不受寵,父皇怎么可能親手教導(dǎo)我寫字?而我也沒有與父皇傳過什么書信……剛才也是誆你的。”
“你的這封信,那字畫上的字,都是我寫的?!?/p>
“你太不經(jīng)嚇了?!?/p>
“本來你若是一普通寧遠國人,最多也只是怪你受人挑撥,但是現(xiàn)在我懷疑你是北樺暗樁,所以……”
“你得去詔獄走一趟?!?/p>
那人嚇得臉色發(fā)青,開始求饒?!扒蠊黟埼乙幻?,我只是收了別人的錢,我只是從北樺來的,但其實我是寧遠國人啊?!?/p>
謝南初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些事情,不歸本公主管,那些審案的大人們自會分辯是真是假。”
她朝門外侍衛(wèi)招了招手,“送官查辦,記得堵上嘴,別擾了諸位雅興。“
眾人見狀,自然識趣地不再多言。
只是再看向謝南初時,眼神都多了幾分深意,今日一見,這位公主殿下顯然不似傳聞中那般溫良可欺。
也怪他們平日與這位公主并沒有打什么交道。
在座賓客多是聰慧之人,對謝南初與蘇止白的往事也略知一二。
當(dāng)年蘇止白向圣上求娶公主,誰知她成親前,卻突然被送去北樺為質(zhì),待她歸來時,蘇止自已移情一個孤女……最后還莫名其妙死在那孤女手上,那孤女還是罪臣之后,如今人還在牢里。
紀小將軍也挺喜歡那孤女,現(xiàn)在也被管著,腿還傷了,又這么巧在這種時候。
實在是太詭異。
如今看來……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幾個心思活絡(luò)的彼此交換著眼色,再看向謝南初時,目光中都帶上了幾分審視與忌憚。
“在這等宵小身上耽擱了這么久,”謝南初執(zhí)起酒盞,笑意盈盈,“開宴吧?!?/p>
暖閣內(nèi)春意融融,鎏金獸首炭盆中銀絲炭燒得正旺,侍女們捧著描金食盒魚貫而入,珍饈美饌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