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頁）

等到深夜，人群逐漸散去。

顧燁才全副武裝地避開人群，走進了他和江韻湄住過的老房子。

一打開門，他便看見了在桌上還插著蠟燭，一口未動的草莓蛋糕。

那蛋糕已經(jīng)有些變質(zhì)，帶著難聞的味道。

如同他腐爛的人生。

顧燁坐到桌前，盯著那蛋糕發(fā)呆。

她一個人在這里等了多久？

又是用怎樣的心情撥出那最后一通電話？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電話，江韻湄是不是就不會死？

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他拿過火機點燃蛋糕上的蠟燭。

火光亮起。

顧燁輕聲道：“對不起，湄湄，生日快樂！”

他吹滅蠟燭，拿過叉子挖起那變質(zhì)的蛋糕。

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蛋糕混著眼淚，膩到發(fā)苦，讓人惡心。

像是江韻湄那些永遠吃不完的藥。

突然，門被人推開。

顧燁心猛地一跳，轉(zhuǎn)頭看去。

看見來人，他失聲道：“湄湄！”

下一瞬，那人影又消失不見。

門仍然好好關(guān)著。

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

顧燁吃完蛋糕，拿出手機，點出江韻湄發(fā)出最后一個視頻。

如精靈般的幽幽嘆息響起。

“……對不起，我不為人知的愛人，這次換我失約，我曾說過，我只等你到三十歲，我永遠到不了三十歲，所以，我永遠愛你……”

“即使有天開個唱，誰又要唱，他不可到現(xiàn)場，仿似白活一場……臺前如何發(fā)亮，難及給最愛在耳邊，低聲溫柔地唱……”

一遍結(jié)束，又重復播放。

顧燁自虐般一遍一遍看著這視頻。

天快亮時，他離開這里回到了市中心的家。

以往每次回來都有個人在家里等他，他從來沒覺得，這房子大到如此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