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龍?zhí)叶顺隽藭x陽城,一路疾馳,晚間時分,馬兒疲累,路邊看見一條小河,停了下來,打算在此休息。把早些時候買的干糧烤熱了遞給龍?zhí)乙粔K,二人吃著干糧,偶爾說幾句話。聽到龍?zhí)业脑儐枺卮鸬溃骸百嶅X”龍?zhí)衣牭竭@個回答,臉上有點意外,想了想,對著易年說道:“好事”易年繼續(xù)吃著干糧,笑了笑,眼睛盯著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龍?zhí)页酝?,去河邊洗了洗手,回來在車上拿了本書,來到篝火旁,又看了起來。時而沉思,時而皺眉,只有眉頭皺的深時,問易年幾句。易年看著火堆,感覺柴有些不夠了,走到旁邊林子。一會功夫,抱了些枯枝回來,早春時節(jié),別的少,枯枝很多。把火堆攏旺,坐在旁邊。小河邊的火堆,照的兩人臉頰稍紅。易年向著正在看書的龍?zhí)艺f道:“書不是一天看完的,晚上看,對眼睛不好?!饼?zhí)衣犃耍掌饡?,看著易年問道:“那我做什么?”易年答道:“修行?!饼執(zhí)衣牭剑苏碜?,問道:“那修什么?”易年起身來到車上,在大竹簍里翻了翻,找出了天天看的那本破舊小書,上面寫著太玄經(jīng)三個小字。遞給龍?zhí)?,說道:“你先試試這個,不行的話再說。”龍?zhí)医舆^,嘴上說著:“不是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嗎?”易年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了下,說著:“那就明天再看?!闭f完,龍?zhí)覜]再說話,只是看著火堆,大眼睛一動不動,偶爾眨下。易年趕了一天的車,也有點累,身子往下順順,靠在身后的樹上,烤著火堆休息。小河旁,火堆邊,春季林子中沒有蟲叫鳥鳴,二人不說話,逐漸靜了下來。易年透過不算茂密的枝頭看向天空,好像有些心事的樣子。龍?zhí)叶⒅鸲褧r往易年的方向掃了一眼,看見易年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在想什么?”易年繼續(xù)看著天,沒有動,開口說道:“在想修行之人十不足一,如果你學(xué)不會怎么辦?!饼?zhí)铱粗啄?,歪著頭,想了一會,說道:“能”易年聽見龍?zhí)业幕卮穑樕嫌行┬σ?,轉(zhuǎn)過頭對著龍?zhí)艺f道:“能最好,不能就再說,總會有辦法的?!饼?zhí)覄傄_口,還想說著什么,就見易年將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著自己,示意自己不要說話。龍?zhí)野褎偟阶爝叺脑捬柿嘶厝?,不再出聲。這時易年做起身子,側(cè)著頭,耳朵微動,也不出聲。此時這處,只剩下火堆中的噼啪聲,在這安靜的樹林,顯得有些大。易年聽了會,對著龍?zhí)艺f道:“有人來了”片刻過后,從易年右前方,龍?zhí)疑砗蟮臉淞掷锍霈F(xiàn)一男一女,不緊不慢的朝著火堆走來。女子一身紅衣,不施粉黛,面容精致,不過比起身邊的龍?zhí)?,還差了點。男子一身黑衣,面容冷酷,臉頰消瘦,一雙眼睛深沉無比,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正是今天在樹林里看著易年的二人。來到火堆旁,女子一臉微笑的開口道:“我二人趕路,夜里涼點,看見此處有火光,就找了過來,想借著火堆烤烤,暖暖身子,不知可否?叨擾之處還望見諒?!饼?zhí)铱匆妰扇俗邅?,大眼睛一直盯著,眼神中有些警惕,不自覺的往易年身邊靠了靠。易年還是平常樣子,聽見女子說話,站起身,微笑著對二人說道:“都是夜間趕路的辛苦人家,相互照顧本是應(yīng)該,哪有叨擾,二位若不嫌棄,就一起烤烤火,暖暖身子,請?!闭f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聽到易年的話,男子沒吭聲,徑直走到火堆旁坐下,有些冰冷的眼神看著易年。女子則是一臉笑意的說道:“那就感謝小兄弟了,這大晚上能碰見個好心人不容易。”說著,也向火堆走來,到男子身邊坐下,伸出雙手,烤起了火。易年看見龍?zhí)矣行┊悩拥亩⒅?,想著可能是怕見生人,對著龍?zhí)艺f道:“困了就回車上睡會兒,我守著就行。”龍?zhí)衣牶?,把目光從二人身上移開,對著易年點了點頭,走到車旁拉開簾子鉆了進去。易年見龍?zhí)一亓耍衷诨鸲亚白?,烤著火,見二人沒說話。閑來無事,便托著腮,看著遠處天空。心里想著:青山還是太小了,常年都見不到幾個修行之人,除了后山湖畔的特殊情況,近些年就只來了一個倉嘉。而自打出了青山,到這城大人少的晉陽,都碰見多少了。周晚,圣山幾人,還有妖族攻城時候,守護商隊殞命的那幾人,比在青山這些年碰見的都多。而今天,在這偏僻林子,竟然還能碰見兩個,要是到了上京,還真有點不敢想。”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確實,青山太小了。三人烤著火,易年望著天,男子則是一直盯著易年看,易年能感受到有目光盯著自己,不過和二人第一次見,也不知說些什么,索性就當(dāng)不知道。以前很愛聊天,現(xiàn)在,感覺發(fā)呆挺好。樹林中,好像和剛才易年龍?zhí)叶嗽跁r一樣,只有火堆的噼啪聲,輕輕敲著寧靜的夜?!靶⌒值埽銈冞@車馬趕路的,是要去哪里啊?”女子開口問著易年,目光也來到了易年身上。易年聽見,不好接著發(fā)呆,人家主動開口說話,自己不回多少有些不禮,撤了托腮的手,看向問自己話的女子,開口說道:“從晉陽,去上京?!薄叭ド暇┳鍪裁窗??”“賺錢”女子聽見易年的回答,倒是有些愣了,笑著說道:“小兄弟還真是有意思。不過上京的確是個賺錢的好去處,小女子冒昧問句,小兄弟去上京打算如何賺錢啊?”易年心里想著,確實有點冒昧,不過還是出于禮貌,回道:“看病。”“呦,沒想到小兄弟年紀(jì)輕輕,還是個大夫吶,不知道師承何處???”女子聽著易年的回答,繼續(xù)問道?!熬褪且粋€山里老人,沒什么名氣,說了怕二位也沒聽過,就不費二位耳朵了”,易年耐心的回答著。“那小兄弟都會醫(yī)什么病啊,小女子最近總覺得身子有點不太舒服,不知小兄弟能給瞧瞧嘛”,臉帶笑意的對著易年問道。易年沒有答話,而是坐直了身子,仔細看了女子片刻,笑著說道:“四象境的修行之人,不是那么容易染病的。不適的話,是不是趕路太久有些累了,我這醫(yī)術(shù)淺薄,太大的病也不會瞧,要是有機會,您還是問問旁的名醫(yī)吧?!闭f完,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女子。女子被眼前少年一眼看穿修為,臉色眼神都變的有些警惕。剛才過來時,早就觀察過這少年,不見修為在身。一是不會修行,二是修行境界遠在自己之上,但看著少年的年歲,立刻把第二個想法排除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村少年??删褪亲约貉壑械钠胀ㄉ倌?,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為,從見這少年到現(xiàn)在,自己可沒沒顯露過半分啊。這少年,有古怪!想著這些,轉(zhuǎn)頭向著與自己同行而來的男子看去。此時男子還是同來時一樣,一直盯著易年,不知道是想從易年的臉上看出他是怎么解的毒,還是別的。感受到女子看向自己,冷酷面容沒變,不過嘴角竟然起了一絲笑意,對著易年說道:“有意思?!狈讲哦际桥优c自己搭話,此間第一次聽男子開口,微微轉(zhuǎn)頭,看著男子,問道:“什么有意思?”“你救人有意思?!薄澳阌譀]見過我救人,怎么知道有意思?”,男子的話,把易年聽的有點迷惑。而后接著說道:“再說,救人就是救人,哪能用有意思來說呢?!薄氨厮赖娜硕急荒憔然睿?dāng)然有意思,”男子看著易年,還是剛才那般語氣冰冷。易年聽男子說完,笑著對男子說道:“能救活,那就不是必死的,你說是吧”。男子聽了易年的話,想了想,竟然笑了,嘴上說著:“你說的對,能救的就不是必死的,不過,你救的人,應(yīng)該不會活的太久了”,說完,沒等易年開口,直接起身后轉(zhuǎn),朝著林中走去。女子見男子遠走,沒顧得像來時那般禮貌,招呼都沒打,直接追著男子去了。易年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腦中快速的思考著,這人自己沒見過,不過最近救的人,除了傷兵營里,就只有二皇子秦懷素,秦懷素中的是少一樓的無一血毒,這倆人,應(yīng)該是少一樓中的殺手。想著剛才自己和他們還說了半天的話,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易年的不舒服不是別的,而是本能。因為,自己救人,他們殺人。不過人已經(jīng)走遠,想這些也沒什么意義,搖搖頭,依著身子又靠在樹根,看著天發(fā)呆。今夜,不能休息了。在樹林的遠處,男子還是剛才那般速度在前面走著,后面的女子追了一會趕了上來,走到男子身前,有些生氣的說道:“從中笑,你別天天擺著個臭臉,像誰欠你錢似的。剛才那小子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修為境界,著實古怪。你說的那些,他就算是傻,也能猜到你的身份,要是那小子不是個普通人,今天你我二人,可就可就”,說著,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點點莫名的恐懼。被女子叫做叢中笑的男子聽見女子說話,腳步停了下來,臉上有些嘲笑的說道:“這可不像是你花想容說出來的話。看那小子的樣子,年紀(jì)不會相差太遠,怎么可能像你說的那樣。你是不是因為這次任務(wù)沒完成,怕回去受責(zé)罰,亂了心智,慌了腦子。”花想容聽見叢中笑如此說,瞬間怒了,大聲說道:“叢中笑,我這是為你好,你別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我怕什么,下毒的人是你,要說沒完成任務(wù),那也是你。”叢中笑聽了,臉上的嘲笑漸漸收起,恢復(fù)成之的冷酷樣子,看著上京城的方向說道:“救活了,再殺一次就好”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