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易年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看著老人,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些呢?老人看著易年不相信的神情,又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世間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同你一樣的想法,認為世間無雙的圣山,怎么可能會有劫呢”“千里之堤?”易年回想剛才晉天星的話,有點兒不信的問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難道圣山的大劫出自內(nèi)部。老人慢慢的搖了搖頭,易年感覺就是這搖頭的一瞬間,這圣山殿主又老了幾歲。往回走了幾步,看著天空說道:“如果只是內(nèi)部倒是好說,即使真的出了問題,也是圣山自己的事,不會對天下造成太大的危害。可惜耗費百年的壽元,只能算出大劫將至,具體原因卻始終無法算出”說完,沉默的看著天空。易年看著老人的樣子,總認為事情不會那么悲觀。安慰著老人說道:“您以前不是說還有遁去的一嗎,您說過,師父也說過,世間萬物無法算盡,那這大劫也不一定就真的會應驗吧,萬一錯了呢?”老人聽見易年的話,笑了,看著易年說道:“不用安慰我,我雖然在修行之人里來說年紀不算大,不過在這世間也活了這么久,看得多了,有些事情雖然不能算盡,但想也能想得到?!薄澳沁@結果告訴圣山中人了嗎?”易年問道,既然老人十分確信自己所算事情,那想必圣山也會早早準備?!澳阈艈??”老人沒有回答,而是問向易年。易年想也沒想,回答道:“天衍殿主推演的結果怎么會有人不信呢?”老人聽著,苦笑著搖頭,沒有再說話。易年看著老人,恍然大悟,這圣山,內(nèi)部已經(jīng)不和諧到了這種程度嗎?老人看著易年神情,這小師弟雖然一直生在青山,鮮與外界接觸,可還是有幾分靈氣,有些欣慰,開口說道:“還是那句話,內(nèi)部的威脅雖然有,不過對圣山來說,還是小難,不是大劫?!薄澳钦l能威脅到圣山呢?”易年是真的想不到,世間還有什么能難倒圣山。南北兩大妖族雖然強大,不過北面有北祁,南面有南昭,根本不會對圣山有太大影響?!爱惾恕崩先司従復鲁鰞蓚€字?!爱惾??”易年念叨著這個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另外兩種呢?”“皆是茫茫一片,看不透,算不出。如果異人一族真的沒了倒還好說,如果兩處中有一處是異人一族,真的不敢想象,千年隱忍,現(xiàn)在會發(fā)展到了何種程度?!薄翱涩F(xiàn)在還不能確定吧”老人笑笑,說著:“是啊,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或是發(fā)現(xiàn)能證明異人一族還存在,希望是我杞人憂天,就算白白耗費這百年壽元,換圣山無事也值得了”易年聽后,只剩敬佩。如果換成自己,自己能做到如此嗎?想了想,不知道。看著老人摸著的星盤,想起還有一處,問道:“那第三處呢?”老人的手還是摸著星盤,深吸了口氣,說道:“一個命格不算之人”易年沒聽懂,有些疑惑的看著老人,老人感覺到了易年的目光,抬頭看了易年一眼,說道:“一個不能算的人,周天星衍之術,在他身上不顯半分。只是冥冥之中,覺得他會在此處出現(xiàn),我來北祁,就是為他而來?!薄八鞘ド酱蠼俚囊徊糠??”易年好奇問道,心里想的是,那這得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左右圣山。老人此時卻搖了搖頭,說道:“命格不算,我也不知是解是劫?!币啄曷犃?,問道:“那找到了嗎?”老人聽完易年的問題,沒有回答,凹陷的雙眼看著易年,一眨不眨。全身上下也沒有一處動作,只是發(fā)出了一點細微聲響,易年能聽見,畢竟離得太近,那是元力運轉(zhuǎn)之聲。而此時這大白天,易年卻看見了本不屬于這個時間應該出現(xiàn)的東西。星光。沒錯,是星光,從天而降的星光,點點滴滴匯入老人單薄身體,暗淡一分之后,又流進星盤。星光于星盤之中慢慢聚攏,只是一會兒功夫,便又消散。老人沒管消散的星光,繼續(xù)著方才的行為。星光而下,透身入盤,慢慢聚攏,漸漸消散。這便是周天星衍術嗎?易年沒見過,也沒和師父學過,不懂。只覺得周圍沒有什么變化,變的只有老人的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白。而最開始站立的身體,也不像之前那般穩(wěn)定,開始顫抖起來。愈發(fā)厲害。就在易年感覺老人快要倒下的時候,忽然從天而降的星光停了,星盤上的聚攏之勢停了,老人顫抖的身體,也停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讓你入圣山當天衍殿的副殿主有什么條件嗎?”易年點頭?!叭绻娴挠心且惶?,念在你我是師兄弟,而我這便宜師兄還幫過你的情面上,多考慮一下”老人抓著易年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而易年卻被這句話徹底說的糊涂了。最開始讓自己入圣山,而后又漸漸說到圣山可能會有大劫,自己第一個想法就是因為自己背后有師父,那是人間巔峰的存在,說不定可解圣山之劫。雖說周信晉天星都曾和師父學過,不過師父只是教了其中一種,而且只有短短三年,此后便不讓再回青山。而自己,在青山待了快二十年,師父教過自己太多的東西,全然沒有周信或是晉天星這種情況,只能學一種。自己跟著師父,只是不愿意學,但是師父從未說過不教。給自己的那些東西,各種書,全然沒有惋惜不舍之色。而那些書,從自己送給倉嘉和龍?zhí)抑畷r,在他們臉上看見的震驚神色也知道,都是無價之寶。藏天,“救命”,刻著法陣的竹簍,包括從沒說過不讓自己回去的話。易年自然感覺的到,自己與這兩個師兄不同。自己能請的動師父,但是晉天星不能??墒菐煾竵碜允ド剑绻娴挠须y,怎么會不管呢?想到此處,不解的問道:“圣山有難,師父會不管嗎?”老人聽見自己這個小師弟的問題,知道他想成了什么,解釋著說道:“不是因為師父。我入圣山較晚,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為什么離開圣山我確實不知,但是我知道的是,當年他老人家離開的時候說過不會再回圣山,還說此后因果,皆由圣山承擔?!薄笆裁匆蚬??”易年問道?!安恢溃恢琅c師伯有關”“師父還有師兄?”易年從沒聽師父提起。晉天星被易年的話逗的笑了笑,說道:“師父有師兄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隨后,又恢復了平靜,繼續(xù)說道:“你想知道師父以前的事情,等到了山上,自然能了解聽見,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讓你入圣山,來當天衍殿的副殿主,只是因為你,與師父無關。”易年此時更為好奇,開口說道:“您這么高的修為,又精通星衍之術,還是殿主,都對這不知道有沒有的大劫如此為難,我一個山野小子怎么可能有這能力呢?”晉天星聽著易年說的話,看著易年說道:“因為你就是我方才說的命格不算之人,是解是劫,我只能賭一把…”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