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就在易年和秦懷素上了馬車出了小巷后,周晚回屋,看著柜臺里面的龍?zhí)?,此時卻沒了剛才說話的興致,看著二皇子那著急樣子,周晚知道,上京要亂了。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思考著。七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著下面沒有自己的事兒,上了樓。龍?zhí)铱粗嗨嫉闹芡?,問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周晚聽見,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說著沒事。不過龍?zhí)铱茨菢幼樱趺聪袷菦]事呢?從柜臺里面拿出些老板買的糖果,走到周晚對面坐下,拿出一顆遞給周晚,說著:“能緩解情緒,還甜”周晚看著安慰自己的龍?zhí)遥f著謝謝,接過糖果放入口中。入口甘甜,好像真的如龍?zhí)艺f的一樣,方才焦慮的心,此時真的緩解了幾分,就是不知道是糖的功勞,還是人的功勞。易年走的時候把醫(yī)館扔給自己,怎么也得等他從皇宮回來,看看具體的情況,才好回家和自己的老爹說一聲,或走或是別的,得商量下對策。原本想著應(yīng)該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今晚秦懷素的突然來訪,好像所有的準備都要提前了。想著易年說過,過段時間便要離開上京,想問問龍?zhí)矣泻未蛩悖瑒傁腴_口詢問,一只小手,食指伸出,放在了自己嘴上。周晚看見,是龍?zhí)业氖?。只覺得唇上一片柔軟,呼吸中,有著淡淡的藥草香氣。剛想說話,問龍?zhí)以趺戳?,龍?zhí)乙浑p大眼睛立刻示意周晚安靜,而后側(cè)著頭,耳朵向著小院門口的方向,仔細聽著。周晚立馬安靜下來,雖然不知道龍?zhí)以诟陕?,但是一定是有事,自己可別添亂。在龍?zhí)业亩?,傳來腳步聲,兩個人,還有時斷時續(xù)的對話,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在車上,往城東去了”“沒有人保護?他可是皇子”“暗中有人,不過長老們已經(jīng)過去攔下,現(xiàn)在只有他們倆”“好,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這次正好兩個人一起,必須要都鏟除”“放心吧…這次…”聲音越來越遠,龍?zhí)衣牪磺辶?。不過能認得出來,是上次雨夜小巷里的那兩個殺手。龍?zhí)乙浑p大眼睛瞬間充滿慌亂,連放在周晚嘴唇上的手都忘了拿開。周晚看見龍?zhí)业纳袂樽兓?,伸手握著龍?zhí)业男∈?,從自己面前拿開,問道:“怎么了?”龍?zhí)铱粗芡恚卮鸬溃骸拔覄偛怕犚娏松洗文莾蓚€殺手的聲音”“什么殺手”周晚問道,這件事易年沒有說,龍?zhí)乙矝]有說,周晚自然不知道?!袄习迦ニ托拍翘欤虤⒗习鍤⑹?,不過沒有成功”龍?zhí)医忉屩?,往柜臺走去,拿出藏天。又繼續(xù)說道:“我剛才聽見,他們說二人去了城東樹林,說的應(yīng)該就是老板和剛才的那個二皇子,他們有危險,我得去看看”說著,便向著門外走去,周晚立刻起身,他比龍?zhí)铱紤]的多,拉住往外走著的龍?zhí)?,說道:“先別急,萬一是計呢?”龍?zhí)彝O履_步,周晚繼續(xù)開口,說道:“二皇子來找易年,是要去皇宮,怎么會往城東樹林去呢?”龍?zhí)衣犚娭芡淼脑?,大眼睛盯著周晚,思考起來。周晚看著停下的龍?zhí)依^續(xù)說道:“而且那兩人為什么要殺易年,那時候是因為謠傳他是四皇子,可現(xiàn)在謠言破了,他也不會再對任何人構(gòu)成威脅。而且未免也太巧了,從門口路過之時,便讓你聽見對話”龍?zhí)衣犞芡淼姆治?,他說的都符合常理??粗芡恚粫r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擔(dān)憂神色未去。周晚看見,慢慢松開拉住龍?zhí)业氖郑f道:“所以先別急,你讓我想想”樓上的七夏正在窗口看著外面,自然聽見了周晚和龍?zhí)业膶υ挘覄偛艔拈T口經(jīng)過的二人,七夏能雖然不認識,可知覺告訴自己,那兩個人有點兒危險,不是尋常人。龍?zhí)铱粗J真思考的周晚,猶豫了下,打斷他的思考,說道:“我只知道那兩個殺手要殺老板,上次沒有成功,這次來也正常。而且老板不是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我和你們一起去”龍?zhí)易匀皇钦J得七夏,易年能聽出那夜小巷里的聲音是她,龍?zhí)易匀灰材?,不過這些天都不見她修煉或者動手,本能以為她可能連自己的修行都忘記了,方才出門便沒有喊她。可是從方才飄身而下的動作來看,記憶會消失,修為境界不會。有了她,即使真的是調(diào)虎離山,那也沒事,七夏的恐怖修為,龍?zhí)铱墒且娺^的。三人剛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靜坐多天的倉嘉終于醒來。倉嘉在院子里坐了好些天,以至于眾人都快忘記了他的存在,認為他在那里坐著,就像院里多了把椅子一樣自然。倉嘉這次不是入定,而是思考,是自己與自己的對話,如果想不通,很有可能會產(chǎn)生心魔,靠著天地元力補充生存所需,一刻不停的思考著。而方才,思考中的倉嘉聽見了和龍?zhí)乙粯拥穆曇?,悠悠轉(zhuǎn)醒,目光變亮,如果易年看見,一定會很開心。因為來的那天的惶恐不安盡去,又恢復(fù)了往日里的寶相莊嚴。起身之前,倉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位女施主的因是自己種下,那果便要自己承擔(dān),既存因果,何談悟佛。渡她,就是渡己,渡己,就是修佛。聽見幾人說話,便開口說道:“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算小僧一個”周晚一瞧,好家伙,整個醫(yī)館就這么幾個人,全出來了。不過也顧不得太多,萬一龍?zhí)艺f對了,或者自己想錯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畢竟命就一條。即使真的中計,四人的實力也足夠應(yīng)付一般的事情了。倉嘉說完,四人出發(fā),向著城東的方向快步而去,追著從門口路過的花想容和叢中笑。而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醫(yī)館門口,看著幾人離去的身影,撓了撓頭,說著:“這大晚上干什么去?”進院,喊了聲小師叔,沒聽見有人回答,嘴里喃喃道:“小師叔去哪了?算了,去看看”胖胖的身影,正是圣山劍十一。晚上實在無聊,藍如水忙著練劍,風(fēng)悠悠不知道去哪了,桐桐天天晚上都看著天空發(fā)呆,今天晚間都陰天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至于卓越,自己才懶得理他呢。想著還是醫(yī)館那里好玩,這才大晚上的又來了,便瞧見了方才的一幕。胖胖的身影,也追了上去。劍十一追上去的同時,易年在車里正對著秦懷素說著:因為不像啊。上京城最近些天都沒下雨。易年從皇宮出來后,開始覺得車里有些悶,便拉開窗簾,打算透透氣。夜里風(fēng)不大,云層很低,易年看著,雨應(yīng)該馬上就下來了,怪不得車里悶,原來外面也悶。和車夫說著快點兒,想著趕在下雨前回到醫(yī)館,倉嘉還在外面坐著呢,一會兒回去得給他弄個擋雨的物件兒,只可惜上京沒有竹園那樣的竹子。車夫回著,抖動韁繩,馬兒嘶鳴,在這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狂奔起來。易年看著拉車的馬,渾身線條流暢,比自己養(yǎng)在小院里那匹看著健碩太多,心里想著看來沒事兒得牽著它出去遛遛了,要不都怕以后連馬鞍都套不上。醫(yī)館小院棚下的馬兒也冤枉的很,當初從晉陽出來時,身條可不比眼前狂奔的馬兒差啊。易年想著這些雜事兒,方才從皇宮中出來的落寞心情,好像好了一點兒??粗巴怙w馳而過的上京城,夜里安靜的不像話,易年想著,不知道現(xiàn)在的安靜還能持續(xù)幾天。各種景物飛速而過,變得越來越熟悉,快到了。到了巷口,易年讓車夫把車停下,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夜深了,馬蹄聲容易擾人好夢。下了車,拿著工具,謝過車夫,朝著醫(yī)館走去。到了門口,樓上樓下都亮著燈,心里想著,都還沒睡,正好把剛才的事兒和周晚說說。推開院門,風(fēng)鈴響起,往里瞧去,倉嘉不在,椅子空了,易年想著,這是醒了,還好,沒像上次一樣。要又是幾個月,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屋里沒聽見人說話,抬眼看去,七夏的房間亮著燈,不過那身影卻不在窗口??觳匠葜凶呷?,樓下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易年有些心慌,放下工具朝著二樓跑去,推開門,和一樓一樣,也沒人。難道這么晚了還在后院修煉,又急匆匆下樓,到了后院,只能看見周晚這些天摔在地面的印子,同樣沒人。易年徹底慌了,怎么都不在。又回到前面一樓,看見桌上糖果散著。在屋里快速翻找,周晚的青霜不在,龍?zhí)业牟靥觳辉?,七夏的鳳凰翎,也不在。出事兒了,易年心里想著,急匆匆的出門,想要到外面尋找,四個大活人,都是修行之人,就算被抓走,也會有些痕跡,何況七夏的修為境界很高??稍褐蟹恐袇s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毒?易年搖了搖頭,不敢去想,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他們。原來今天的心慌不是因為皇帝病情,而是現(xiàn)在的情況。就在易年剛出門的時候,門口的風(fēng)鈴又響了,從外面進來兩個人,女子一臉笑意,男子面無表情,看著很狼狽。花想容,叢中笑。易年看見他們,直覺告訴自己,此事一定和他們有關(guān),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剛要開口問他們,花想容先開口了,笑著說道:“小兄弟,這次還會有人來救你嗎?”易年沒有回答,壓著心中怒氣,反問道:“他們怎么了?”花想容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拿出飛花短劍,指著易年說道:“不用急,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他們…”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