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與木葉長得一模一樣!從遠處飛來,奔向了人群。圣山上會圣心訣的人不少,但最強的,絕對是花海中的這個。歸墟巔峰的木葉,天下最強的幾個人之一,施展出的最強功法,沒有人敢小覷。就連千古寒都是滿臉凝重,雙手結(jié)印,冰墻立于身前。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眾人都在等著,等著圣心訣的降臨。可想象中毀天滅地的攻擊并沒有出現(xiàn)。圣心訣在將面前花海夷為平地到達眾人身前的時候,突然轉(zhuǎn)了向。沖天而起,越過了人群。下一刻,在空中急轉(zhuǎn)直下,以破空之勢朝著古境的薄弱處飛去。千古寒轉(zhuǎn)頭望去,大喝一聲:“不好!”這聲大喝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在發(fā)現(xiàn)圣心訣不是奔著自己來后,眾人同時轉(zhuǎn)身,看見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一只巨大的拳頭,帶著陣陣狂風(fēng),砸在了古境唯一的薄弱處。眾人的心隨著那拳頭落下,沉到了谷底。拳頭的目標不是古境,而是支撐古境的玄黃寶鑒!耀眼光芒亮起,銀色與乳白色交相輝映,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咔嚓,咔嚓。兩聲脆響傳了出來。在場眾人聽著,心揪了起來。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光芒褪去。花海中,只有咔嚓聲響,不見其余聲音。白光慢慢褪去,眾人恢復(fù)了視力??粗啪车谋∪跆?,絕望神色開始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薄弱處,一面小小的鏡子漂浮其中。這鏡子所有人都見過。南行一帶來的玄黃寶鑒。不過此時的寶鑒已經(jīng)失去了之前的光彩,鏡身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咔嚓聲,便是由裂痕引起。圣心訣的目標不是在場的人,而是玄黃寶鑒!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南行一凌空站在寶鑒旁邊,看著隨時可能破碎的寶鑒,輕輕嘆了口氣。“唉…”南行一的嘆息聲起,玄黃寶鑒動了一下。一條裂痕,慢慢變大。一條接著一條,同時變化。一息之后,一塊兒鏡面從玄黃寶鑒上掉了下來,然后,是另一塊兒。又一息之后,寶鑒徹底碎裂!化為齏粉,從南行一干枯的手掌中滑落。落向花海上,被風(fēng)吹起,消失在了天地間。可以穿梭空間的至寶,就此隕落!沒有了玄黃寶鑒支撐,古境的薄弱處,又開始了愈合。不知何時,太初古境便會消失在大陸之上。下一次出現(xiàn),在場眾人,恐怕沒有一個能等到!木葉的這一拳,真的絕了各大宗門的未來!人群頓時嘈雜了起來?!澳救~,他怎么敢的?”“?。。?!圣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堂堂圣山竟如此狼子野心,他要置我人族于死地嗎?”“呸,圣地?沒想到全是一幫雞鳴狗盜之徒,老子真是瞎了眼,以前竟然對圣山有過向往之心!”“媽的,老子窩囊了一輩子,今天說什么也要硬氣一回,有種的就跟我走,殺上圣山,就算死,老子也要咬下圣山一塊肉來!”“我跟你去!”“媽的,和他們拼了!”“我也去!”“算我一個!”“”花海中,一時間群情激憤。說話間,有人率先向著圣山方向而去,身后有人跟著。隨后,越來越多。這一刻,沒人怕了。就在眾人準備出發(fā)共討圣山之時,嘆息一聲的南行一說話了?!暗鹊取!甭曇舨凰愦螅娙寺牭们迩宄?。千古寒看向南行一,開口說道:“圣山的滔天罪行就在眼前,難道南前輩要攔我們不成?”言語間,毫不客氣。畫面中易年殺的人中雖然沒有西嶺之人,但太初古境中,西嶺的歸墟最多。如今古境被木葉毀掉,損失最重的便是西嶺。女兒,弟弟,都在古境中,可想而知這西嶺嶺主已經(jīng)憤怒到了什么程度。別人或許怕南行一,但千古寒絕對不怕。南昭有真武,西嶺同樣也有。之前圣山陷入困境的時候,正是南行一帶著玄黃寶鑒而來化解了將起的沖突。此時出聲攔下眾人,不免讓人覺得南行一站在圣山一面。南行一沒有在意千古寒的態(tài)度,開口說道:“有仇不報非君子,老夫自然不會阻止各位報仇,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卻不是報仇?!薄斑€有什么能比這血海深仇更重要?”雷云開口問道,語氣里也沒有絲毫客氣。這種時候,莫說真武,就算圣人來了也沒用!南行一面對著不善語氣,依舊沒有在意,伸出干枯的手指向古境,開口說道:“比仇更重要的,當然是里面的人?!薄翱尚S寶鑒已經(jīng)毀了!”一人開口大喝。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本小章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寶鑒毀了,古境隨時都可能關(guān)閉,里面的人,活著和死了對外面的人來說沒有區(qū)別。南行一沒怒,依舊耐心解釋:“如果古境變故真是圣山做的手腳,那現(xiàn)在這里沒有一個圣山人,法陣很可能會恢復(fù)原本的能力,能把里面的人帶出來,所以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不是報仇,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法陣修復(fù),就算不成,圣山就在離江盡頭,還能跑了不成?再說,就你們現(xiàn)在這些人,去了圣山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南行一最后一句話雖然難聽,但卻是事實。離江盡頭的圣山,是完整的圣山,天下歸墟有一半都在那里?;êV械谋娙穗m是各門各派精英,但絕對不是宗門的全部實力。想要找圣山報仇,這點兒人,不夠。千古寒聽著,略微思索之后看向眾人,開口說道:“南前輩說的有理,大家先別沖動,咱們抓緊時間修復(fù)法陣,不管結(jié)果如何,圣山一定是要去的!還有,不怕眾位笑話,我西嶺雖然不怕圣山,卻自知不是圣山對手,想報仇,咱們只有兵合一處,所以在修復(fù)法陣的同時,還請眾位傳音回宗門,把高手盡數(shù)調(diào)來,不過眾位放心,圣山的天階,第一個踏上去的一定是我西嶺之人,要死,也一定是我西嶺之人先死!絕不會讓眾位去當那馬前卒!”千古寒的話慷慨激昂,有理有義有情有節(jié),原本情緒就激動的眾人在聽完之后,聽得眾人熱血沸騰。雷云一拍胸脯,率先開口:“全依千嶺主所言,我這就傳信回宗門,風(fēng)雷宗所屬,但凡能拿的起刀的,定會盡數(shù)趕來!”“烈刀們愿聽千嶺主所言!”“正玄宗愿聽千嶺主所言!”“”一個接一個宗門,同時動了起來?;êV?,修復(fù)法陣的,往回傳信的,瞬間忙了起來。當然,也有不動的。冷清秋握著春江月的手,遠遠看著越來越小的薄弱處,神情凝重?!皫熜郑阈艈??”春江月開口問道?!安恍??!薄盀槭裁矗俊崩淝迩镛D(zhuǎn)身看向春江月,開口說道:“我不清楚圣山那小子的為人,但我相信雨兒的眼光。”“萬一雨兒看錯了呢?”冷清秋搖了搖頭,開口回道:“就算雨兒看錯,覓影也不會看錯,他在變故起時把覓影送了出來,就說明他不知道古境有問題,里面的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他們看不出嗎?”春江月眼神掃向正在忙碌的人群。冷清秋的目光也投了過去,半晌后,開口說道:“怎么會看不出呢?”“那為什么…”春江月的話說了一半,但冷清秋明白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因為那不重要?!薄澳鞘裁粗匾??”“沒有圣山壓著,才重要?!崩淝迩锏穆曇艉艿?,只有春江月聽的見。抓著春江月的手緊了緊,繼續(xù)說道:“我們游歷大陸的事情,看來又要往后拖一拖了,也不知能游之時,天元還是不是現(xiàn)在的天元?!贝航螺p輕嘆了口氣。游歷天下的打算,二人已經(jīng)打算了好多年,但始終是個打算。“雨兒呢,能出的來嗎?”冷清秋聽著,搖了搖頭?!安恢溃瑤煾附o雨兒算過,他不是短命之人…”話也說了一半,但春江月懂。在里面活著和外面活著,都是活著。可對于外面的人來說,里面的人出不來,便是死了。夜風(fēng)吹著二人的話,傳進了后面眼眶濕潤但沒有淚水流下的花辭樹耳中。攥著覓影的手,抖了抖。情郎在古境之中,若是古境徹底關(guān)閉,一雙良配,便是天人永隔。有淚,但花辭樹沒哭??蘖?,便沒了希望。覓影抬頭看向花辭樹,小手拉著花辭樹向著花海中走去。被覓影扯著的花辭樹跟在覓影身后,仿佛失神一般,任由那小手拉著。不知走了多遠,耳中聽不見人群的嘈雜聲后,花辭樹回了神??粗鵁o邊花海,站在了原地。自己怎么到了這里?覓影沒管花辭樹如何想,小手用力,繼續(xù)拉著少女前行?;ㄞo樹低頭看向覓影,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覓影停下了腳步,伸手指著不遠處的群山。萬連山中的一峰?!叭ツ亲鍪裁矗俊被ㄞo樹開口問道。“挖?!币捰盎亓艘粋€字,繼續(xù)拉著花辭樹。跟在后面的花辭樹問道:“挖什么?”覓影的大眼睛在眼窩中轉(zhuǎn)了一圈,開口回道:“挖他們出來…”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