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正是之前盤算的人。放過一次的花想容,和從醫(yī)館離開了許久追著花想容而去的倉嘉!見倉嘉要開口說話,易年做了個噤聲手勢,先開了口。“先別說話,有什么事兒出去說?!闭f完,立馬封了口鼻。從他們兩個的樣子加上之前的香味兒,易年忽然想到了一樣?xùn)|西?;ιⅰ_@東西與自己的香爐不同。自己那香爐能讓人安神,而這化功散能讓修行之人凝聚不起元力。雖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兒,對付起來的方法也相當(dāng)簡單,不呼吸就行。但在這種狹小的密室中,化功散卻能發(fā)揮奇效。修行之人屏氣時間比普通人要長上許多,但總歸還是要呼吸的,在閉氣的這段時間沒有將元力凝聚起來的話,這化功散就能起了它的效果。沒有元力的支撐,閉氣時間只會越來越短,到最后,便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易年吸的少,又有青光護(hù)體,這化功散暫時還沒有什么影響。伸手在倉嘉身上點(diǎn)了幾下,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只有虛弱之相,體內(nèi)元力處于離散狀態(tài),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很多。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易年的心思放松,下意識的想要呼氣,又忍了回來。又給已經(jīng)暈倒的花想容看了看,沒有什么大問題,與倉嘉差不多。美艷的俏臉和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不過眉心的印記讓易年有些撓頭。這東西以前有嗎?沒留意過,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此時也沒那么多時間思考,看著馬上也要昏迷的倉嘉,伸手將兩人扶了起來,一左一右。這點(diǎn)兒重量對易年來說不算什么,扶著人出了石室。按著原路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來到了之前的大堂。忽然聽見有聲音傳了過來,不過沒有反應(yīng)。那聲音主人的氣息很熟悉。七夏。果然,再次轉(zhuǎn)角之后,七夏握著發(fā)光的鳳凰翎趕了過來。知道她應(yīng)該是感覺到了上面的山洞中血霧氣息下來的。七夏見易年扶著兩人,收了鳳凰翎立馬上前幫忙。易年把左手上的花想容推了過去,七夏接下,問著出去嗎?易年搖了搖頭,指了指大堂中的幾把椅子,邁步走了過去。將倉嘉安頓在椅子上,七夏也學(xué)著易年的樣子,將花想容放在了椅子上。與倉嘉說了句稍等,同七夏交代了下幫忙看著,轉(zhuǎn)身又走進(jìn)了那處石室。這里的房間很多,萬一聽漏了還有人就不好了。雖然對自己的耳力很自信,但眼見為實(shí)嘛。倉嘉與花想容都沒什么生命危險,也不急在一時。把里面石室的門盡數(shù)拽開,果然都是空空。放下了心,又回到了大堂中。瞇著眼睛開始仔細(xì)打量起來。七夏見易年一副找東西的樣子,開口問著找什么。易年一邊看著,一邊回道:“那大當(dāng)家的一魂一魄?!逼呦狞c(diǎn)了點(diǎn)頭,同易年一起找了起來。這里被那魚目石照的很亮,找起東西也方便。幾個呼吸過后,易年與七夏的目光同時停在了一處。一張石桌上,放著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塔,通體雪白,做工極其精細(xì)。無論是瓦礫檐牙還是屋脊窗口,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就連透過窗口看見的樓梯,都是整齊劃一,大小高矮一模一樣。小塔旁邊放著一個茶壺一個茶杯,看那距離擺放,應(yīng)該是邊喝茶邊把玩。茶杯里還有水。易年知道,如果猜的不錯,在一拳將地面砸開之時,這天師應(yīng)該正在這里喝著茶水。看來他對自己的血霧隱匿之法相當(dāng)自信。不過算他倒霉,碰見了一個不用神識便能定人方位的怪物。兩人的目光同時匯聚到小塔之上,是因?yàn)閮扇送瑫r感受到了,這小塔里面,有些無數(shù)氣息。這小塔,內(nèi)有乾坤。讓七夏小心些,左手五指稍稍用力,青光涌現(xiàn)。用青光包著手,小心翼翼將那小塔拿起。就在接觸的一瞬間,一股龐大的吸力忽然來襲。不是吸著肉體,而是自己的靈魂。那種從心底產(chǎn)生的強(qiáng)大吸力,讓易年的神識差點(diǎn)潰散,如果不是有了提升,神識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了對于這個境界有些夸張的地步,這一下絕對傷的不輕,靈魂都有可能被吸走。而這吸力,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就在剛要思考的時候,后面一直撐著沒暈的倉嘉開口了,極其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耙仔值埽∩煊X,這塔里有許多冤魂,若是可以,把它帶出去吧,等小僧恢復(fù)之后,將他們一一超度,重入輪回?!币啄曷犞c(diǎn)了點(diǎn)頭。這小和尚,還是那般心善。小塔的吸力只存在了一瞬間,之后便安靜了下來。保險起見,易年還是用青光將小塔封了起來,收在了懷中。又草草的掃了眼四周,再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與七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人扶著一個,離開了這大堂。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從被自己打碎的石板洞口上了上面山洞,洞口飛出,到了南墻之上。這里有城樓,能避些風(fēng)雨,將兩人帶到了里面。安頓好后和七夏說著看著點(diǎn)兒那幾個人,從南墻跳了下去,直奔劍十一與桐桐的位置。不是不信他們??僧吘共辉趺词煜ぃ€是小心為上。到了地方取了竹簍,和劍十一與桐桐交代了下別到處跑,回了南墻之上。此時的倉嘉再也撐不住了,沉沉睡了過去。放下竹簍,取了兩個藥罐出來,放在了兩個添好了木炭的火爐之上,從水袋里到了水,引燃之后架在上面燒著。把那小胡子還回來的血參配著當(dāng)歸、茯苓,按照比例扔了進(jìn)去。又在竹簍里面翻找了下,拿出了兩顆紅色藥丸,一罐一個。拜托七夏幫忙扇著火,蹲在了倉嘉身前。將破爛僧衣拉開,懷里包著的布卷攤開放在了旁邊,開始給倉嘉處理身上的傷口。這些傷口大小完全統(tǒng)一,新傷舊傷都有。舊傷處理過,加上修行之人的自愈能力,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粗聜挠铣潭龋軅簿褪乔皫滋斓氖聝?。這點(diǎn)兒傷對易年來說不算什么,藥沒開時,已經(jīng)處理完了。拉上僧衣,接過七夏遞來的熱水將之前用過的刀具仔細(xì)沖洗了一遍。轉(zhuǎn)身看向躺在旁邊的花想容,嘆了口氣。沒想到,還有幫她療傷的一天。和對待倉嘉有很大區(qū)別,沒像之前一樣將衣服整個拉開,只是將傷口處的衣服拉開一點(diǎn)兒。雖然不太方便,但也夠了。心無旁騖的處理著傷口,半晌后,將人翻了過去。一眼掃過,這后背的傷口比前面要多。沒辦法,只得將后背衣服盡數(shù)拉開可拉開之后,易年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ㄏ肴莸暮蟊潮葌}嘉窄很多,但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比倉嘉多了一倍不止。易年憑借著眼光能看得出,大多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疤痕,新傷都留在之前的疤痕之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饒是易年這種見慣了傷口的人,也不由的有些唏噓。這殺手,也不好干啊。不過沒有什么同情心升起。若是她做的是旁的東西,易年可能還會同情,但她是個殺手,那就完全不同了。她受的是傷,別人丟的是命。心里想著希望倉嘉能早點(diǎn)渡了她吧。嘆了口氣,開始了動作。當(dāng)藥熬了三回之后,花想容的傷口也處理完了。往兩人嘴里塞了顆藥丸,和在青山的時候一樣,給倉嘉又換了身自己的衣服。七夏幫忙,給花想容也換了身。弄完這些,將兩人安頓好,開始打量起了還在昏睡的二人。看著看著,一絲狐疑上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兩人的傷口一模一樣,而且都是前面的傷口少,背后的傷口多。就在皺眉的時候,全程看著易年動作的七夏小聲開口:“有人追殺他倆?”易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著很可能。而且追他倆的人,修為比他倆高出許多。按理說想要將他倆擊殺,按照這受傷程度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煽粗鴤?,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七夏看見易年皺眉,再次開口:“貓捉老鼠?”易年眼前一亮。對,就是這種感覺。給倉嘉與花想容帶來傷口這人,就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能殺,卻不殺。他倆也極有可能是在又一次被追殺后慌亂間逃到了這里,陰差陽錯下被那天師抓了起來。不過到底是什么情況,易年也不能確定。只能等他倆醒來問問。接過七夏手中的扇子,坐在火爐邊扇風(fēng)熬藥。抬頭看了看天,七夏開口說著暫時還停不了。易年輕輕笑下,沒有說話。這雨,對自己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也還好,每次下雨時出的事情,還都沒造成自己不想面對的結(jié)局。忽然感覺這雨,好像也沒那么煩人了。就在如此想著的時候,易年手中的扇子突然停了下來。神色,變得凝重了一些。七夏問著怎么了,易年指了指斜下方石壁上的山洞。七夏想了想,明白了易年的意思,開口說道:“這次我們?nèi)硕?,沒事?!币啄挈c(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