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確實還有一件事情要找周信,就算沒有黑氣的事情,這幾天也得來找周信說說。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是易年的事,說麻煩也只是客氣客氣??粗苄?,把自己在屋里取血參時候聽見那關于買官的事情和周信說了一下。易年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周信默許的,因為買官這種事情,每個國家每個朝代都會發(fā)生,不是北祁特有。只不過買著買著,國家換了,朝代變了。如果這種情況是周信默許的,那就當自己白說。如果不是,那便希望他早點重視起來。周信站的太高,離最底下的世界太遠,看不清,也正常。周信聽完易年的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片刻過后,一名身著將領甲胄的人敲門站在了門口。周信臉上威嚴再起,朝著站在門口那人走去,小聲說了兩句。易年本不想聽,不過周信的小聲在易年耳中卻不小。周信說完,那人退了下去。易年聽著,果然,有些事,站得太高真的看不見。周信沒有回來,依舊站在門口。又是片刻過后,一名管家打扮的人來到門前,周信把信交給那人,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人雙手接過信,手有些微微顫抖。可能是他知道了這兩封信的重要程度。這信確實很重要,關系著元帥府上最重要的一人,可能還有沒有結束,請!周信看著這個沒叫過自己一聲師兄的師弟,今夜那嚴肅的臉上,不知道已經(jīng)是第幾次露出笑意?!吧暇┏抢?,類似買官這種事情很多,別的你應該也見過,為何沒來我這里說說呢?”周信繼續(xù)問著。易年也不知周信為什么這么多問題,不過人家問了,這也不是什么秘事,說也無妨?!拔覜]有入朝為官的打算,也不打算走這條路,所以那些朝野上的貪污腐敗是非恩怨我沒興趣,不過軍隊不一樣?!薄澳睦锊灰粯印薄拔译m在上京待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天子腳下也不是那般干凈,各行各業(yè)都有,我就算想管也管不過來,但我認為軍隊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行。他們是這個國家的根本,是抵御妖族的第一線與最后一線,如果軍隊亂了,或者從內部開始變了味道,那北祁會很危險。而且我在晉陽軍中待過,見過晉陽守軍為那座城做的一切,在我眼中,他們才是軍人,而我與元帥說的那些人,不算。被這些人壞了北線十城守軍用命換回來的當時最強軍隊的名聲,不值當?!币啄暾f到此,想起了當初被妖族圍困的晉陽城。想起了在城頭看見的那一張張可愛的臉。想起了在傷兵營治的那一道道傷。想起了那一張白布,一個個小牌。他們,才是真正的軍人?!拔覍χ螄欢抑?,要是軍隊出了問題,又有妖族虎視眈眈,北祁便離滅亡不遠了。不過這些只是我一屆山野小民瞎說,或許沒我說的這般危言聳聽,周元帥當我杞人憂天便好?!比绻皇窃谛且乖放c晉天星那天的交談,易年也不會覺得這事兒是件值得注意的事??扇绻麜x天星說的是真的,那自己便沒有想多。那么強大的圣山都有可能因為內部的問題分崩離析,更何況一個凡間國家呢?雖然這個國家很大?!盀楹螘Ρ逼钊绱松闲模俊敝苄艈栔?。以周信對易年來到上京之后的了解,這少年除了對自己的朋友重情重義,對前來瞧病的人上些心之外,對別的事情都很淡然,也沒太大的興趣。易年聽著,眉頭皺了皺,有些疑惑。今晚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次被周信的問題問的有些愣,不知這周元帥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問什么。不過這問題也不是不能回答,原因也很簡單,下意識開口說道:“因為我是北祁人啊”?!澳惆炎约寒敵杀逼钊??”周信問著,但聲音高了一點。易年疑惑的看向周信那明顯變了的神色,不知道這堂堂北祁元帥為何會問出這聽著有些幼稚的問題。開口回道:“不然呢?青山雖遠,可也地屬北祁,口音重些,但終是北祁言語,東遠州雖沒什么特色,但那始終是我家鄉(xiāng),雖沒見過父母什么樣子,祖籍在哪,不過聽師父的描述,也不會遠出東遠州那片,我又不是異域長相,而且醫(yī)館稅錢我也一文都沒少交,我不是北祁人還能是哪里人?”易年說完,有些不解的看向周信。周信聽完易年的話,點了點頭。抬手向前,左手微抬,好像是要拍拍易年的肩膀,不過可能是想起了北墻的慘狀,又放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收斂,開口對著易年說道:“城東守軍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易年聽著,開口回道:“不是給我”。不過周信如此說了,易年相信,這個交代不管給誰,滿意是一定的。問著周信還有什么事情沒有,沒有的話那便先行告退了,一會兒還有事要做。周信搖頭,把易年送出了門外。易年抬頭看了看天,還要一會才亮,和周信行禮告別,離了元帥府。易年有些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夜里,周信回了屋,從北面那被易年一劍打通的墻,看向了北方??戳税肷?,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未來,到底會如何呢?”旁邊說著治傷但又回來的沈姓老人看向周信,聽著那自語,不知道周信是什么意思?什么未來?公子的?那少年的?元帥府的?還是北祁的?周信看見沈姓老人折返,開口說道:“沈叔,不是叫你去療傷了嗎?這里沒事兒,這元帥府也不是別人想來便能來的,我也沒弱到要人時時保護?!鄙蛐绽先它c了點頭,但沒有離去,而是問向周信:“如果他說的黑氣的事情是真的,萬一他治不過來怎么辦?”“殺…”喜歡歸處有青山()歸處有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