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礦洞里的第十六個生日（第2頁）

二

黑淵上層，羽族領主的石殿燈火通明。

穹頂?shù)踔K鯨油燈，火光映出壁畫上殘虐的狩獵場景：銀翼劃破天空，人族的頭顱像熟透的果實一樣墜落。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青銅方盆，里面盛記暗紅色的液l，浮著一顆顆乳白色的小球——那是今天剛被取出的“靈漿”。

阿牧被推跪在石盆前，雙臂反綁，鐵鏈勒進皮肉。

“又一個罪血?！庇鹱孱I主居高臨下，羽翼在燈火中泛著冷金屬的光澤。他用腳尖抬起阿牧的下巴，像在評估一件貨物的成色，“嗯，眼睛不錯，挖出來可以讓一對‘攝魂晶’。”

旁邊，一名黑袍老者手持薄刃，刀背輕輕敲擊掌心，發(fā)出清脆的“叮?！甭?。那是羽族最出色的“顱師”，據(jù)說他能在十息之內(nèi)完整剝下一張人皮而不讓對方斷氣。

阿牧的呼吸變得急促，汗水順著額角滑進眼眶，刺痛。他試圖掙扎，鐵鏈卻紋絲不動。

“開始吧?！鳖I主淡淡道。

黑袍老者俯身，刀尖貼上阿牧的眉心，冰涼刺骨。

就在這一刻——

轟！

整個石殿猛地一震，燈火劇烈搖晃。墻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仿佛地底有巨獸翻身。

“怎么回事？”領主皺眉。

又是一聲巨響，比剛才更近。這次連穹頂?shù)啮L油燈都熄滅了一盞，大廳陷入半明半暗。

阿牧胸口那枚黑色印記，忽然滾燙。

他聽見“咔嚓”一聲，像某種枷鎖被撬開一道縫隙。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從印記深處噴薄而出，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鐵鏈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下一瞬——

嘣！

手腕粗的鐵鏈炸成碎片。

三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廳陷入短暫的死寂。

阿牧低頭，愣愣看著自已的雙手：每一根指骨都在發(fā)光，皮膚下仿佛有星河流轉。他能聽見血液在血管里奔騰的聲音，像萬軍擂鼓。

“罪血……覺醒了？”黑袍老者后退半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