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手下不停,又是三針落下,分別在不通要穴。
九針齊出,暗合某種玄妙陣勢。
讓完這一切,林霄額頭也微微見汗,顯然消耗不小。他松了口氣,拍拍手站起來:“行了,暫時(shí)吊住命了。接下來得用藥,四逆加入?yún)訙p,分量嘛……”他看向李老。
李老此刻看林霄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了,充記了敬畏和狂熱,連忙接口:“老朽明白!快!按這位小先生說的備藥!快!”
伙計(jì)們哪還敢怠慢,飛奔而去。
而此時(shí),那昏迷的老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眼皮顫動,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雖然還很虛弱,但呼吸明顯平穩(wěn)了許多,臉上的死灰色也褪去了!
“爸!”
“爺爺!”
家屬喜極而泣,撲到床邊。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像看神仙一樣看著林霄。
王大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愧得無地自容。
林霄卻仿佛讓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恢復(fù)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對李老道:“老爺子,針不錯(cuò),謝了啊。現(xiàn)在,我能買針了嗎?普通銀針就行,那金針太扎眼,不符合我低調(diào)的氣質(zhì)。”
李老:“……”
眾人:“……”
您老人家剛才都快起死回生了,現(xiàn)在還惦記著買針呢?!還低調(diào)?您剛才那一手跟低調(diào)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
李老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對林霄躬身一禮:“小先生大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一套銀針何足掛齒,老夫這就將‘九玄金針’贈予先生,唯有先生這般醫(yī)術(shù),才不辱沒了它!”
林霄趕緊擺手:“別別別!君子不奪人所好,那金針是您的念想,我不要。我就買套普通的,趁手的就行。另外……”他湊近一點(diǎn),壓低聲音,“剛才那病人,可不是簡單的急癥,是長期被人用極隱蔽的手法,下了慢性的寒毒,今天不過是發(fā)作了。你們最好查查他最近接觸的藥材或者吃食。”
李老聞言,臉色驟變,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林霄卻不再多說,笑嘻嘻地接過伙計(jì)慌忙取來的一個(gè)上好梨花木針盒,里面是九九八十一根品質(zhì)極佳的銀針。
“多少錢?”
“不敢不敢!小先生救我濟(jì)世堂聲譽(yù),豈能收錢!”李老連忙道。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林霄從破包里掏出那賣書得來的五十塊,拍在桌上,“吶,五十,不用找了。多了算小費(fèi)!”
說完,他把針盒往破包里一塞,扛在肩上,在一屋子人敬畏、復(fù)雜、懵逼的目光中,吹著口哨,晃悠著走了。
深藏功與名?不,他只是急著去兌那兩頓烤鴨。
至于董家?等等,吃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