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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郡主隨穆宿城前往梅若村探望那對老夫婦時,不期而遇了太子司英。
聽聞他如今就住在村外那片竹林里,日日夜夜釀制竹葉青。
起初那酒味道寡淡,可他不眠不休地鉆研釀造之法,終于做出了與嘉定手藝相仿的佳釀。
連老夫妻都說這酒與郡主當年所釀一般無二,司英卻始終眉頭緊鎖,他心知肚明,這酒里少了一味情愫,任他如何變換手法,都無法企及嘉定的水準。
"阿若丫頭,他待你可好?"
老婦人緊握著嘉定的手,朝著正與老漢對飲的穆宿城努努嘴。
嘉定嘴角微揚。
"阿娘放寬心,他待我極好。"
這話倒不是虛言。
穆宿城幾乎將所有耐心都傾注在嘉定身上,她愛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平日里有什么習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與司英相比,穆宿城給她的,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疼愛。
那顆在司英那里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如今被穆宿城一點一滴地填滿了。
司英提著新釀的竹葉青前來時,正瞧見嘉定滿面春風,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愛說愛笑、無憂無慮的她。
"喲,新酒又釀好了?"
老漢起身接過司英手中的酒壇。
"阿若啊,你是不知道,自打你走后,你阿爹就饞這一口酒。
好在這位公子來了,雖說開頭幾次釀得不成樣子,可這人有恒心,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琢磨,如今他的手藝,都快追上你了呢。"
司英并未上前,老漢的話他也沒聽進去,心里眼里只有對面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
嘉定起身,在原地向司英行了個萬福禮。
"多謝殿下照拂我阿爹阿娘。"
她疏離的語調(diào),客套的舉止,如刀子般割著司英的心。
穆宿城也站起身來,將嘉定攬入懷中。
"我與娘子今日是來接二老回府的,往后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原來這對老夫婦陽壽將盡,嘉定是來接他們歸去的。
司英眼眶泛紅,他留在這里,本就是盼著有朝一日嘉定能回來看看他們,如今連這最后一絲念想,也要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