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驚墨的心聲?
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掉,血液好像瞬間沖到了頭頂,又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凈凈。
出差這半個月,我怕餓著它,特意高薪聘請了一位臨時飼養(yǎng)員。
據(jù)說是爬寵愛好者,簡歷十分漂亮。
呵。
漂亮。
好一個漂亮!
我慢慢直起身,俯視著玻璃蛇箱里面的驚墨。
它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攻擊行為不妥,微微縮了一下身子。
但那雙被我稱之為最美綠寶石的蛇瞳中,分明還殘留著對那位「漂亮姐姐」的回味。
【嘶嘶……嘶……蛇想漂亮姐姐了,她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不像主人,太刺激……】
【蛇想跟漂亮姐姐回家?!?/p>
心像是被人鑿破了一個口子,呼呼漏風。
五年的精心照顧,光一個恒溫蛇箱陸陸續(xù)續(xù)就花了幾十萬。
我甚至怕它一條蛇在家孤單,出差的時候盡量壓縮時間,能早回來就早回來。
這次只不過出去短短半個月,就換來它一句「想跟漂亮姐姐回家」。
巨大的荒謬感和被背叛的怒火燒得我心尖發(fā)顫。
我卻輕輕笑了。
拿出手機,直接撥給了助理。
「十分鐘內(nèi),送條豬鼻蛇過來?!?/p>
我此刻的聲音平靜到我自己都驚訝。
電話那頭的助理明顯懵了:「?。刻K總,您是說……豬鼻蛇?」
「對,豬鼻蛇?!?/p>
我看著玻璃蛇箱中瞬間僵住身體的驚墨,一字一句,十分清晰道:「要已經(jīng)成年的,品相最好的,另外——」
我拉長了聲音,余光瞥見驚墨已經(jīng)將頭探出了蛇箱,死死盯著我。
驚恐、疑惑,詢問……
它在觀察我。
「不蠢的不要?!?/p>
電話掛斷。
空氣死寂。
我眼睜睜看著驚墨的頭又一點點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