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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他當初剛跟我時,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看,是我手把手教他練字,教他簽第一份商業(yè)合同。
到頭來,他把這份本事,用在了這里。
“另外,”王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里也帶上了一絲火氣。
“我們還發(fā)現(xiàn),您送給他的那輛保時捷,上周也被他私自變賣了,一百二十萬的車款,他轉頭就給蘇晴晴的弟弟,在老家全款提了套房?!?/p>
我閉上眼,將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憤怒過后,心口的位置一片冰涼的麻木。
我曾以為我嫁給了愛情,就算他是一塊石頭,我也能用十年的時間把他捂熱。
卻原來,我只是養(yǎng)了一只永遠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住著我的房,開著我的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為他鋪好的一切,卻在背后,用最卑劣的手段,一刀刀地挖我的心,掏空我的家底。
“我知道了?!?/p>
我睜開眼,眼底只剩下冷靜的寒意。
“王律師。”我說。
“我想知道,法律上有沒有‘蠢’這條罪名?”我看著他,認真地問。
“就是那種,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最后把自己蠢進監(jiān)獄里的。”
王律師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失笑道:“法律不懲罰蠢貨,但法律會嚴懲罪犯?!?/p>
“那就好。”我點點頭,條理清晰地吩咐。
“第一,起訴陳凱衍、蘇晴晴及其家人,惡意轉移、侵占夫妻共同財產(chǎn),把他吃進去的每一分錢,都連本帶利給我追回來?!?/p>
“第二,以貸款詐騙罪、偽造金融票證罪,向經(jīng)偵報案。我要銀行和那幾家貸款公司,把他告到傾家蕩產(chǎn)?!?/p>
“第三,職務侵占,他在公司那些爛賬,也該一并清算了。”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總之,能告的罪名,一個都不要漏。我不要他賠償,我只要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王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