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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袍被毀,我的手藝不足以修復(fù),只能找行家。
聞人家,百年世家,家中從事京劇文化的人遍布各行業(yè),
我的蟒袍或許可以得到修復(fù)。
我身無長處,但好在昔年母親教誨有方,
憑借著曾經(jīng)的學識,我才能進入聞人這樣的家族做學徒。
其實聞人家是有專業(yè)劇團的,我進入聞人家的時候就看見了在院子里練功的學徒,
可是我經(jīng)年不開聲,早就不再是從前被寄予厚望的天選虞姬。
聞人家第九代話事人聞人墨是我的師傅。
拜師那天,我和其他徒弟一樣讀拜師帖,呈拜師帖,獻束脩六禮,
一切流程走完后,要獻茶聽訓,
別的都和其他徒弟一樣,
唯有聽訓時,師傅聞人墨在接我茶前,
靜靜打量我一番:“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p>
他口吻冷淡:“蘅蕪,你牽掛的人還在春山之外嗎?”
我舉茶的手一抖,還沒開口就聽師傅又說:
“我這不是小孩托兒所,更不是毫無規(guī)矩的學堂?!?/p>
“你當我是個迂腐的老先生,來到聞人家做徒,要么成,要么學到成,沒有半途而廢一說。”
這話母親從前就告訴過我,要么不開始,要么開始就不要輕言放棄,
在唱上,我為了傅昀祈沒堅持下去,
這次,我要做到底,
就像他問的,我思念的母親還在春山外監(jiān)督著我。
“請師傅喝茶!”我言辭有力,算是承諾。
自那以后,我早也練習,晚也練習,
從穿針到識線,沒有一刻敢怠慢,一心想著早日把那身蟒袍修好。
聞人墨一次巡班的時候看見穿針練習時滿頭大汗的我,
問起原因,我告訴了他,
他沉思兩秒后,輕聲:“我可以幫你修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