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愣住,此時方覺裴琰雙手慢慢收緊,自己伏于他身上,姿勢極為曖昧,又羞又急,怒道:“毒蛇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比那毒蛇還可怕!”
裴琰望著江慈怒容,嘴角輕勾:“哦?你倒說說,我為何比那毒蛇還可怕?”
江慈直視裴琰,冷冷道:“你處心積慮,挑起這武林紛爭,讓大家為了這個盟主和堂主之位斗得你死我活,不比那毒蛇還要可怕嗎?”
裴琰一怔,隨即大笑:“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小玩意!”
江慈舉拳便揍,裴琰將她雙拳擒住,微一用力,江慈雙臂被他反絞至身后,吃痛下“啊”地叫出聲來。
裴琰略略減輕手中力道,笑道:“想我松手的話呢,你就說說,我是怎么處心積慮,又是如何挑起這武林紛爭的?說對了,我就放開你。”
江慈雙臂被反絞,鼻間聞到一股若有若無、極好聞的氣息,漸感全身酥軟。只得伏于裴琰肩頭,努力忽略身前溫?zé)崾孢m又有些許異樣的感覺,回想之前聽到和看到的一切,特別是后來裴琰與安澄的對答,低聲道:“那個什么袁大俠,南宮公子,風(fēng)姑娘,都是你找來故意攪局的吧?”
裴琰笑道:“繼續(xù)說?!?/p>
“他們演的這出戲,實(shí)在是妙,小郡主又脾氣直爽,只怕沒想到被你給利用了?!?/p>
裴琰將江慈摟得緊了些,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所以啊,我沒有欺負(fù)她?!?/p>
江慈面上漸紅:“柳掌門、玉老,都是你的人。南宮公子這些人一攪局,你又讓小郡主挑起混戰(zhàn),讓玉老有借口提出設(shè)立議事堂,增加候選人,柳掌門附和,你卻裝作一切與你無關(guān),不,與朝廷無關(guān)?!?/p>
裴琰看著江慈紅透的雙頰,笑容漸斂:“你倒不笨,能看出這么多來?!?/p>
江慈感覺到他身子慢慢抬起,似是欲將自己反壓,心“呯呯”亂跳,強(qiáng)自鎮(zhèn)定,柔聲道:“相爺,您得說話算話,我既然說對了,您就得放開我?!?/p>
裴琰呵呵一笑,也不說話,慢慢松開右手。江慈急忙跳落于地,奔到門口,卻忽然停步回頭,沖裴琰甜甜笑道:“相爺,你這計(jì)策,就好象把原本是十六只狗搶奪的一塊大肉,分成了幾十只狗搶的九塊小肉,現(xiàn)在這長風(fēng)山莊是狗聲滿天吠,狗毛滿天飛,你則躲在一邊看熱鬧!”
裴琰哈哈大笑:“你怎么總是有這些新鮮比喻,倒是貼切?!?/p>
江慈笑得越發(fā)狡黠得意:“可是相爺,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p>
裴琰緩緩坐起,笑道:“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江慈一只腳踏出門外,快速道:“這塊肥肉,原本是叼在相爺口中的,相爺為何要將它吐出來呢?”
眼見裴琰作勢躍起,江慈大叫一聲,發(fā)足便奔,跑到廚房,將門緊緊關(guān)上,聽得他未曾追來,覺出了一口惡氣,拍著胸口,得意而笑。
西廂房內(nèi),裴琰面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躺回榻上,合目而憩。
江慈將飯菜做好,擺上正廳,等了片刻,仍不見裴琰出來,輕手輕腳走到西廂房門口,探頭一看,裴琰還躺在榻上,似是己經(jīng)睡著。
江慈輕聲喚道:“相爺!”
裴琰呼吸聲極為均勻,似是己經(jīng)睡熟,江慈遲疑再三,終壯起膽子走到裴琰身邊,再喚道:“相爺!”
裴琰并不動彈,江慈忍不住推了推他,他仍未動。江慈正待再推,視線卻落在他祼露的右臂上,只見先前被那條青蛇咬中的手腕處,可見兩個極淡的牙印,所幸并未咬破肌膚。江慈想起當(dāng)時情景,慢慢伸手撫上裴琰右臂。
裴琰右臂微微一動,江慈急忙將手縮回,卻見他笑意騰騰的雙眸正盯著自己,她忽覺雙頰發(fā)燙,轉(zhuǎn)身就跑。
午后,寒風(fēng)漸急,卷著雨點(diǎn),夾雜著雪粒,唦唦落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