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啊”的一聲驚呼,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以上河蟹五百字,請自行想象。)
江慈絕望迷糊中感覺到異樣,拼盡全力,偏頭狠狠咬上裴琰右臂,裴琰迷亂中未曾提防,吃痛下松開右手。江慈雙手回復(fù)自由,奮力推上裴琰前胸,又雙足急蹬,裴琰忍住右臂疼痛,用力將她按住,卻聽草廬外號聲大作,竟是長風(fēng)衛(wèi)暗衛(wèi)們遇襲信號。
裴琰腦中倏然清醒,卻并不驚慌,他知這草廬附近有近百名暗衛(wèi),除非是大批敵人來襲,否則無人能突破至這草廬附近。他壓住江慈,正待再度俯身,安澄的怒喝聲傳來,他猛然抬頭,急速從江慈身上躍起,點(diǎn)上她的穴道,拉過錦被蓋在她身上。
他急速披上外袍,聽得北面山巒處的號聲越來越急,竟是長風(fēng)衛(wèi)遇到強(qiáng)敵時(shí)才發(fā)出的信號,而安澄發(fā)出的喝令,顯有武功十分高強(qiáng)的敵人來襲。裴琰面色凜然,閃至窗前,望向窗外。
寶林山北麓,火光點(diǎn)點(diǎn),迅速移動,且不時(shí)傳來暴喝聲,顯是暗衛(wèi)們遇上襲擊,正在進(jìn)行反擊。而寶清泉側(cè),寒風(fēng)之中,安澄持刀與一蒙面之人激斗正酣。
安澄手中刀勢如風(fēng)如雷,身形卷旋間帶起層層雪霧,而與他對敵的蒙面之人手中長劍如龍吟虎嘯,劍氣強(qiáng)盛。裴琰看得幾招,便知此人武功勝過安澄,與自己相比也只差少許。他束上腰帶,抽出壁上長劍,迅速閃出草廬,隱身在大樹之后。
安澄與蒙面之人越斗越快,激起的雪團(tuán)也越來越大。裴琰見安澄刀勢被蒙面人的劍勢帶得有些失控,恐有生命之虞,急速折下一根枯枝,運(yùn)力彈出,二人身側(cè)的雪團(tuán)“膨”的迸裂。裴琰身形疾射,手中寒光一閃,恰好架住蒙面人刺向安澄的必殺一劍。
蒙面人見裴琰趕到,悶聲一笑,劍勢回轉(zhuǎn),裴琰低喝一聲,劍招綿綿不絕,“嗆”聲不絕,片刻間二人便過了數(shù)十招。
裴琰覺此人劍勢變幻莫測,一時(shí)霸道,一時(shí)輕靈,心中暗驚,武林中何時(shí)出了這等高手。他心中疑慮,手上動作加快,真氣激得外袍隨風(fēng)勁鼓,龍吟聲烈,響徹寶林山麓。蒙面人劍隨身走,如孤鴻掠影,在裴琰縱橫的劍氣中橫突而過,急掠向霧氣騰騰的潭面。
他閃身之初折下一根樹枝,射向水面,衣袂翻飛,快若銀矢,踏上樹枝輕飄過水,宛如煙檣乘風(fēng),瞬間掠過七八丈的潭面。
裴琰見他掠去的方向正是草廬,面色一變,身形沖起丈余,翩若驚鴻,疾閃過潭面,眼見蒙面人已踏上草廬屋頂,似要踏破屋頂而下,他怒喝一聲,手中長劍如流星閃過,擲向蒙面人。
蒙面人身形后翻,避過長劍,右足再在草廬屋脊勁點(diǎn),縱向草廬邊的大樹,踏碎一樹枯雪,身形再幾個(gè)騰縱,躍向山巒。
裴琰隨之躍上草廬屋頂,卻不再追向蒙面人,將手一揮,安澄會意,帶著十余人追上山去。
裴琰立于屋頂,一陣疾風(fēng),卷起他的袍子,他巍然不動,冷冷看著那蒙面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過得小半個(gè)時(shí)辰,安澄返回。裴琰自屋頂躍下,安澄趨近前:“來敵約有七八人,他們似是早已摸清暗衛(wèi)所在,出手狠辣,折了十二名弟兄,與屬下對敵的是身手最高的一個(gè)。他們在飛鷹崖事先安下了繩索,屬下追到時(shí),已全部逃離。”
裴琰眉頭微蹙:“這幫人武功如此高強(qiáng),所為何來?”
“是,屬下也有些疑惑,是不是為了試探相爺?shù)膫麆???/p>
裴琰搖了搖頭,過得片刻,道:“火速傳信給劍瑜,讓他趕在小雪前準(zhǔn)備好草糧,暗撤的事情,也得加緊?!?/p>
安澄離去,裴琰又低頭想了片刻,轉(zhuǎn)身步向草廬。他在門前佇立,良久,方輕輕推門。
他緩步踏入草廬,目光及處,衣衫遍地,炭火灰暗,燭光暈紅,榻上,卻已不見了江慈的身影。
裴琰瞳孔陡然收縮,身形拔起,沖破草廬屋頂,又急速在山巒間奔行,暗衛(wèi)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紛紛出來向他行禮。他面色冷峻,如一縷輕煙,掠過皚皚白雪,茫茫山野,卻終未尋到那個(gè)身影。
他一聲長喝,自樹林之巔掠過,披散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揚(yáng)起,又徐徐落下。他踏上草廬屋頂,拔出先前擲出的長劍,寒光映亮懾人的眼眸。他飄然躍下,向急急趕來的安澄冷聲道:“調(diào)齊附近所有人馬,盤查一切人等,給我把那丫頭搜出來!”
十二月初二,平州,大雪紛飛,天地一片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