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輕鳶坐在那看的渾身難受,幾次想走,又聽見侯爺道:“你如今十七,該娶妻了,太尉家的嫡次女,司空家的長女,大司農家的二女兒,驃騎將軍家的小女,少府家的獨女,都不錯,可惜你整日玩樂,她們的父親都沒看中你。”
羨輕鳶咬了下嘴唇忍著沒有笑出來,耳邊傳來好友的又一聲慘叫,又聽侯爺道:“太尉家的女兒花燈夜放花燈時瞧中了你,到底是女兒家,不知你空有一副皮囊,內里填的都是草芯子,再過些時日,你便去邊疆歷練個載,鍍鍍金,回來名聲也好聽些?!?/p>
板子一次次落下沒數多少次,反正姜萬辰是連叫都沒勁叫了,侯府留了羨輕鳶用了晚膳才放他回去,與好友告別,瞧見他痛苦的模樣羨輕鳶似乎感同身受。
回了陳府,便瞧見院中早已經掛滿紅綢,一副喜氣洋洋的氛圍彌漫,羨輕鳶大驚,想跑也是晚了,被兩個府中較為年長的侍衛(wèi)按住,聽不遠處傳來陳父的聲音:“哼,今日可是瞧見了侯府家法?知道家中對你有多寬容了嗎?”
羨輕鳶咽了口唾沫,吐槽道:“不過是斗蛐蛐而已,罰的也太狠了些!”心下卻又是想著明日該如何躲去這大婚,不若跟同小侯爺一同前去邊疆?也好躲了這門親。
思緒剛剛活泛,便聽陳父又道:“那右侍郎家的小女,是你將要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若是你躲躲藏藏想些壞主意,不是誤了人家終生?!?/p>
羨輕鳶將被按著的胳膊抽出來,有些煩躁的蹙了蹙眉道:“誤了人家終身的不是你們這群長輩嗎,我與她又未見過,我也不想娶妻,姜萬辰要上疆場,或許我也去得?!?/p>
陳父震怒,眼看夜色漸濃,明日便是商議的日子,道;“罷了,你先去休息吧?!?/p>
說是這樣說,卻是安排了人將羨輕鳶住的那間房圍了個水泄不通,生怕他中途跑了。
次日一早,便有侍從將羨輕鳶拉起著裝打扮,混混沌沌穿了婚服,騎著高頭俊秀棗紅馬,順著流程便將新婦抬入了新府中。
觥籌交錯、賀喜連連,就連小侯爺也一瘸一拐的來祝賀,散了席,該去洞房,羨輕鳶看著新府中立著的銅雁道:“大雁屬忠貞,未曾見過,何來情誼?!?/p>
到底是猶豫,燭火跳躍,映照著身上穿的大紅喜袍確是喜氣。
腳下踏著牡丹方絨毯、隔著疊回褐金鏤空窗,內室中珠簾落下,遮去大半內室光景,卻也是瞧見房中的艷粉浮金如意紋樣的囍字,羨輕鳶倒是覺得心下緊張,執(zhí)起托盤中的鑲金八寶玉如意,將正坐于床上那人的蓋頭掀起,只見眼前少女耀如春華,瞧的羨輕鳶眸光一滯。
聽眼前明眸少女道:“夫君?!?/p>
羨輕鳶緊張道:“嗯…你餓嗎?”他起身去外室尋了些糕點,有些手忙腳亂的遞去,躲閃著那雙燦若晚星的黑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珠簾散落,眼看就要落在他發(fā)妻身上,羨輕鳶抬手去擋,恍惚間似是記起來什么,他問道:“我們是不是曾見過?”
只見一抹白光閃過,面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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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玥手指間夾著一枚白子,瞧著面前黑子占據中間一條大龍氣息延綿不絕,思慮半晌認輸道:“這盤棋我輸了?!?/p>
【宿主好遜啊,要不賒賬從大黃這買一本教學材料,輔助宿主從0到精通!不要998,不要98,不要98,只要一個心愿點!】
姬玥嘴角抽了抽,看著面前浮現(xiàn)的數十本圍棋教學,閉了閉眼,‘你這奸商,我藏書閣里啥書沒有?’微生蒼收拾著棋盤,二人突然聽見內室傳來聲響。
移步過去,見珠簾已經散下,羨輕鳶耳尖通紅,突然猛地睜開了眼,有些恍惚的看著姬玥與微生蒼,不禁抬手捂住額頭。
——陳長期,司徒子。
近六十年的凡間記憶,一股腦的鉆進腦海。
迎著二人擔憂的目光,羨輕鳶道:“這玉如意上,竟有我歷經凡劫的記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