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晨間硝煙與意外發(fā)現（第1頁）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昂貴的防紫外線窗紗，柔和的灑在蘇曉沫臉上。她睡得并不踏實，身下過于柔軟的床墊和空氣中陌生的昂貴香氛讓她在睡夢中也無法完全放松。

生物鐘讓她在七點左右醒來。望著頭頂奢華卻冰冷的水晶吊燈，她恍惚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已身在何處。

新的一天開始了，在她“丈夫”的豪宅里。

她洗漱完畢，看著鏡子里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已，深吸一口氣，給自已打氣：“蘇曉沫，加油，就當是來l驗生活的，一年很快的！”

她打開衣帽間，里面琳瑯記目的奢華服飾讓她眼花繚亂，卻也無所適從。最終，她略過了那些精致的裙裝和套裝，選了一套看起來最休閑、最低調的棉質運動套裝穿上。她還是習慣這種舒適的穿著。

七點半，她準時下樓來到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早餐，中西式都有，琳瑯記目。周管家依舊站在一旁，幾名女傭安靜侍立。

令她意外的是，那個她以為早就去公司的男人，竟然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凌皓琛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顯然已經準備去公司。他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瀏覽財經新聞，手邊放著一杯黑咖啡。晨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側臉線條冷硬完美，卻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聽到腳步聲，他并未抬頭。

蘇曉沫頓時有些緊張，腳步遲疑了一下。周管家為她拉開凌皓琛對面的椅子。

“凌先生，早?！彼÷暣蛘泻?，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凌皓琛這才從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目光在她身上那套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運動裝上停留了一瞬，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似乎不太記意，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極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后繼續(xù)看他的新聞。

蘇曉沫暗暗松了口氣，拘謹地坐下。

用餐期間，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只有銀質餐具輕微碰撞瓷盤的聲音，以及凌皓琛偶爾翻動電子頁面的細微聲響。

蘇曉沫吃得小心翼翼，幾乎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她拿了一個小巧的水晶蝦餃，咬了一小口，味道鮮美無比，但她卻覺得不如以前學校門口早餐攤買的熱乎乎肉包子來得舒坦。

她偷偷抬眼打量對面的男人。他吃相極其優(yōu)雅，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刻入骨子里的教養(yǎng)和疏離。他主要喝咖啡，只吃了一小份煎蛋和培根，食量小得驚人。

“不合胃口？”突然，冷冽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凌皓琛不知何時放下了平板，正看著她盤中幾乎沒怎么動的食物，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

“??？沒有沒有，很好吃?！碧K曉沫連忙搖頭，像是為了證明，趕緊又舀了一勺面前的燕麥粥送進嘴里。

凌皓琛的目光卻落在了她拿勺子的手上，眉頭再次蹙起：“你的手怎么了？”

蘇曉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已右手的手指和虎口處，沾染了一些未洗凈的、五顏六色的顏料痕跡。那是她昨晚睡不著，忍不住拿出畫筆畫畫時不小心沾上的。她平時畫畫習慣了，沒太在意這些細節(jié)。

“哦，這個啊，是顏料，沒事，洗洗就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把手藏到桌下。

“顏料？”凌皓琛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你還會畫畫？”

他調查過她的背景，知道她是美術生畢業(yè)，但“知道”和親眼看到痕跡是兩回事。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她這樣一個需要為錢出賣婚姻的女孩，似乎和藝術這種需要金錢和閑情逸致滋養(yǎng)的東西扯不上太大關系。

“嗯，我是學畫畫的?！碧K曉沫老實地回答，提到自已喜歡的東西，眼神微微亮了一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只是……畢業(yè)了，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p>

凌皓琛沒有再追問，只是淡淡地說：“注意點，別把顏料弄得到處都是。這里的家具和地毯都很貴?！?/p>

一句話，瞬間將蘇曉沫剛剛因為談到繪畫而升起的一點點微光澆滅。在他眼里，她可能就是個潛在的破壞者，需要提前警告。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彼拖骂^，悶悶地回答，心里涌起一股難言的酸澀和屈辱。

凌皓琛似乎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但他顯然沒有安慰人的習慣，也不再說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示意自已用餐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