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法拒絕的條件（第1頁）

距離那場災難性的咖啡事件已經(jīng)過去三天。

蘇曉沫窩在自已租住的、僅有十平米的小房間里，窗外是老舊小區(qū)嘈雜的市聲，與凌氏集團那個冰冷奢華的大廳仿佛是兩個世界。

這三天，她過得渾渾噩噩。面試失敗后，她又連續(xù)跑了幾家公司，結(jié)果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婉拒。裝畫稿的文件夾越來越薄，而錢包更是如此。

雪上加霜的是，母親的主治醫(yī)生早上打來電話，委婉地提醒她，下一階段的治療費用需要盡快準備，那是一筆對她而言堪稱巨款的數(shù)字。掛掉電話，蘇曉沫看著桌上那張母女倆的合影，鼻子一酸，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現(xiàn)實的沉重壓力，幾乎將她那點因為凌皓琛而產(chǎn)生的憤怒和委屈都壓扁了。

就在這時，她那臺屏幕有些裂紋的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蘇曉沫心里一緊，下意識以為是催繳房租的房東，或者更糟——是凌氏集團來的催債電話。她深吸一口氣，忐忑地接起。

“您好，請問是蘇曉沫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冷靜、專業(yè)，不帶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

“我是，您是哪位？”

“蘇小姐您好，我是凌皓琛先生的特別助理林凡。關(guān)于三天前在凌氏集團大廳發(fā)生的意外，凌總希望與您當面溝通后續(xù)處理事宜。請問您今天下午三點是否有空？”

凌皓??？當面溝通？

蘇曉沫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果然要她賠償那件天價西裝了。

“我……有空。”她聲音干澀地回答。她能說沒空嗎？顯然不能。

“好的。地址我會稍后以短信形式發(fā)給您。是一家位于金融街的私人俱樂部，請您準時到達?！绷址驳恼Z氣不容置疑，說完便利落地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蘇曉沫覺得自已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緩期執(zhí)行。下午三點，成了她的行刑時間。

整個上午，她都坐立難安。從她那狹小的衣柜里翻找了好半天，才找出一件最l面、也是唯一一件看起來稍微正式一點的米白色連衣裙換上。鏡子里的女孩，臉色蒼白，眼神里充記了不安和惶恐，與那家聽起來就很高檔的“私人俱樂部”格格不入。

下午兩點五十分，蘇曉沫按照短信地址，站在了一棟低調(diào)卻極具設計感的建筑前。厚重的玻璃門無聲滑開，內(nèi)部是冷色調(diào)的裝潢，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雪松香氛，安靜得幾乎能聽到自已的心跳。穿著合l西裝的服務生確認了她的預約后，禮貌地將她引至一個私密性極好的包間門口。

“凌先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您了?！?/p>

蘇曉沫的手心全是汗。她推開門。

包間很大，布置得像一個高級書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景致。凌皓琛就坐在靠窗的一張深色絲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領(lǐng)口微敞，沒有打領(lǐng)帶，少了幾分那日的正式冷硬，卻多了幾分危險的隨意。

他沒有看她，而是專注地看著手中平板電腦上跳動的數(shù)據(jù)線，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林凡站在他身后不遠處，對蘇曉沫微微點頭示意。

蘇曉沫僵在門口，進退兩難。

大約過了一分鐘，或者一個世紀那么長，凌皓琛才終于放下平板，抬起眼。他的目光像精準的掃描儀，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似乎對她這身刻意的打扮略感意外，但隨即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

“坐?！彼鲁鲆粋€簡單的字眼，命令式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