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抽芙蓉王,兩個人抽紅塔山,還有個人沒拿出來抽,盒子上有一個很大的x,可能是地方上的小牌子?!狈諉T努力回憶。
“是嬌子?!卑踩艚由纤脑挘瓉硎俏髂系貐^(qū)的人,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厚重的包廂門被推開一條縫,里面震耳欲聾的鬼哭狼嚎決堤般涌出,ay瞬間換上了職業(yè)笑容。
她側身,讓安若她們先進去。安若跟在姐妹身后垂著頭,用余光瞥到吧臺下放著三口銀色的行李箱。
有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坐在吧臺前,遠離點唱臺,他胸前的口袋露出三分之一個“x”,約莫三十出頭,比起另外四個糙漢,他明顯精致得多。
直到她們進屋,那個男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目不轉睛地捏著手機,似乎在打字。
ay走進那人用討好的語氣柔聲道:“虎哥,剛剛的小朋友不懂事,我讓他去買茅臺了,我先讓兩個妹妹陪哥哥們唱會兒?”
“嗯?!被⒏绨倜χ刑痤^,眼睛掃過姐妹,在安若身上停了三秒,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機上。
看來吧臺下的行李就是b組姐妹觸碰的禁忌,安若心底暗想,這幾個箱子夠大,都能裝下嬌小點的女生了,就算不是人也不是啥好東西。
“新人?”虎哥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眼睛卻還黏在手機上。
“虎哥好眼力,都是新人?!盿y堆著笑介紹,“這個叫san(蘇珊),另一個叫aurora(安若拉),都是本市藝校的大學生,她們剛來一個月,還要請你們多關照關照。”
“哦豁~蘇三吶,你會不會唱蘇三說?”胖子夾著煙晃晃悠悠走過來,操著濃重的西南口音。
“哥哥教我唱就會了呀?!碧K珊軟聲道,并沒有爭辯自己的名字。
胖子正動手動腳吃豆腐,虎哥的臉色驟然下沉,緩緩起身笑道:“胖娃兒,糟豬蹄拿的是個啥子?”
“手哇?!迸肿诱f完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趕緊把煙頭踩在腳下捻了捻,“對不起,對不起,我腦殼瓜……”
啊!胖子捂著腦袋哀嚎,一道鮮紅的血痕蜿蜒滑下,虎哥手中則拿著染血的水晶煙灰缸,他臉上還掛著沒有消散的戾氣。
屋內頓時沒了呼吸聲,只剩下點的《難念的經》在伴唱,虎哥又拿著煙灰缸朝三人比畫道,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來的時候就跟你們說過,先忍忍,實在忍不住,那抽煙的人不許越過這條線,都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吧?!?/p>
“虎哥,我們不抽了。”三人同時將手中香煙掐滅,眼神都清澈了。
虎哥又輕輕把煙灰缸放回吧臺:“我不是不讓你們抽煙,一會兒等蔡老板把貨提走了,你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p>
幾人紛紛點頭同意,安若站在光線相對明亮一點的吧臺旁,怯生生地低著頭,一副被這陣仗嚇壞了的無辜模樣,腦子卻在思索,什么東西怕火呢?
包廂里安靜了幾秒,ay又變成那個熱絡大方的老板娘:“虎哥,等客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喝酒劃拳,咱們先喝啤酒潤潤嗓,一會兒茅臺就來了?!?/p>
“行?!被⒏玎托σ宦?,一邊一個將蘇珊、安若往懷里帶,相碰的一剎那,安若感到他腰側有個硬物,那物件的輪廓……
嘶——他怎么會有這個?安若倒吸一口涼氣,強行穩(wěn)住心神,乖巧地喊:“哥哥好,想聽什么歌?周董的可以嗎?”
“來首《七里香》?!被⒏缑摽诙?,其他三人很有眼力見地讓開一個缺口。
安若瞥了眼胖子,小聲提議:“哥哥別生氣了,胖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要不給他上點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