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秉燭夜談（第3頁）

“可這朝堂啊，一言難盡，上有皇帝昏庸，下有百官貪腐，我之抱負(fù)，難以施展，遂辭官而去，游行江湖?！?/p>

“然后呢？游行江湖，讓你這個(gè)天境的讀書人，跑到土匪山上當(dāng)狗頭軍師嗎？”張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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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這里我才有可能實(shí)現(xiàn)我的抱負(fù)！”聞硯眼神光彩熠熠，有些話他從未對外人說過。

但是！今日他覺得這些話可以給這個(gè)年輕道士說一說，講一講。

正如這個(gè)道士相信他，那么他也選擇相信這個(gè)道士。

張衍忽然感覺眼前這個(gè)讀書人身上，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勢。

“你的抱負(fù)志向是什么？”

聞硯指了指桌上的那本《太平策論》，沒有說話。

張衍拿過那本書，翻開第一頁，看到那開篇的四句話，便明白了。

他手指輕輕摩挲上面的文字，也是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

許久，張衍回過神來，看向這位讀書人：“好大的氣魄，你有如此志向，怪不得能寫出那種豪邁的字來?！?/p>

片刻，他又說道：“可是……太難實(shí)現(xiàn)了?！?/p>

聞衍笑了笑：“我家先生也是這樣跟我說的?！?/p>

“我家先生還對我說，和其光，同其塵。。”聞硯看向窗邊繁星，有些不屑，又有些憤怒，“我本一顆寶珠憑什么要與一群魚目，混為一談？”

“我偏偏就要在這群人中大放異彩，讓他們瞧瞧不曾見過的寶光！”

“朝堂之上，又有多少是人你的同門？”張衍看著搖曳的火燭，輕聲道，“可你的光彩將他們在黑暗中的影子照了出來。”

“那又如何？！”聞硯站起身，強(qiáng)忍著怒意說道，“一片污濁，我自清白。”

張衍平靜道：“所以，你在朝堂上待不下去，百官容不下你，只能辭官歸隱?！?/p>

“不！不是！這是我的選擇！”聞硯從未如此憤怒，聲音驟然拔高，“當(dāng)我看見百姓民不聊生時(shí)，當(dāng)我看見貪官污吏橫行時(shí)，當(dāng)我看見天災(zāi)人禍不斷時(shí)，我便意識到了，為官諫言！改不了這世道！救不了這天下！更救不了在泥濘中苦苦掙扎的百姓！”

“張衍！你知道嗎？！”聞硯目光灼灼，嘴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我總覺得，身為讀書人，理應(yīng)為這生民，為這世道，為這天下，改變些什么，留下些什么！”

張衍皺眉問道：“你欲何為？”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聞硯一身浩然氣根本壓制不住，自周身溢散，“我想……我想天下大同，再無戰(zhàn)亂，重開太平盛世！”

“如何去做？”張衍喝了一口水。

聞硯忽然平靜下來，眼神堅(jiān)定：“從這座虎青寨開始，反了這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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