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上人間新年快樂（第2頁）

“天地人呢？”

李夢陽接過紫金葫蘆，大飲一口酒后道：“還給蓮兒了。對了，那丫頭好像要與你爭道了?！?/p>

趙仙升重新躺在白云上，無奈道：“這丫頭死倔，她要爭道，只管來便是了?！?/p>

李夢陽盤腿坐在他身邊，打趣道：“要不你這個便宜師叔，給丫頭讓個道？”

趙仙升沒好氣道：“老子讓個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修士的合道之路若有他人在前，只能去自己爭?！?/p>

李夢陽輕輕皺眉，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唉，劍道這條路上，有你在前仗劍開路，真不知道是天下練劍之人的不幸還是大幸?！?/p>

趙仙升隨口應(yīng)道：“你不是會算命嗎？怎么不給莫丫頭算一卦？看看她未來路究竟怎樣？”

李夢陽也躺了下來，眉飛色舞：“我怎么沒給她算過？算到的卻是一片空白呀，除了你之外，她是沒有結(jié)束，請！

點(diǎn)點(diǎn)燈火，點(diǎn)燃了大平國土的光亮，讓人莫名心安。

人間煙火點(diǎn)燃煙火人間，最讓人心安，最讓人間值得。

“仙升，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李夢陽不等他回答，便自言自語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啊，過年了?！?/p>

“已經(jīng)過年了嗎？”趙仙升喃喃自語，“咱們多久沒過年了？”

他閉上雙眼，竭力聆聽著那些曾讓他無比心煩的人間喧囂。耳邊的風(fēng)停止呼嘯，此間天地?zé)o比寂靜，他漸漸聽到了許多聲音。孩童的嬉笑聲，夫妻的拌嘴聲，爆竹的炸響聲……

觀人間煙火，聽人間喧囂，此時此地，最宜飲酒。

趙仙升仰頭大口喝酒。

“我們修了所謂的道，成了所謂的仙，卻忘了根本的人?！崩顗絷栒f道，“不食人間煙火，不聽人間喧囂，我們好像都忘了，我們也曾是一個人?！?/p>

李夢陽站起身陪在趙仙升身旁，隨他一起看著人間煙火，靜聽著人間喧囂。二人又沉默下來，一起佇立在云端，俯視著人間點(diǎn)點(diǎn)滴滴。

不知道為什么，今年的冬天格外暖和，也讓這個年好過了不少。大平王朝如今歌舞升平，一片太平盛世之景。各家各戶雖算不上全都富足有余，但缸里總歸是有些余糧的，案板上總是有幾塊肉的，餐桌上總是可以吃一頓餃子的。

街道邊的乞丐，救濟(jì)院的孤兒，空屋中的老人，都被官府的人強(qiáng)行拉走，送到附近的粥棚，每人給了碗濃稠的米粥，半片臘肉，以及五個豬肉大蔥的餃子。

過年嘛，人人當(dāng)然都是要吃餃子的。

遠(yuǎn)歸之人回到家中，幫著親人掛上火紅燈籠，貼上鮮紅春聯(lián)。小巷中傳來小孩嬉鬧聲，以及婦人的喝罵，讓他們趕緊回去吃年夜飯。

一群小孩穿著大紅新衣，只當(dāng)聽不見婦人喝罵，哆嗦著點(diǎn)燃爆竹，捂緊耳朵，遠(yuǎn)遠(yuǎn)跑開，等著聽那聲不算大的聲響。

李夢陽與趙仙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二人都笑了，笑容各不相同。

李夢陽吹了一口氣，人間便升起一陣春風(fēng)。春風(fēng)拂過天下，爆竹更響了，燈籠更紅了，這人間也更暖和了幾分。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新的一年開始了。

“哈，仙升，新年快樂?！?/p>

“嗯，夢陽，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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