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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老實回應(yīng)，顧瞻略顯尷尬地朝趙元賠笑，“準是他這兩日過節(jié)吃得多了，趙爺見諒?！?/p>

“無妨無妨，管家平日里也忙，難得過節(jié)，吃得多些也沒什么！”

趙元客氣地應(yīng)著，抬手一揮，打算讓人給顧瞻斟酒，卻被折扇輕擋，“趙爺，顧某不勝酒力，今晚還是先到這兒吧?！?/p>

“醉了又何妨？若走不動路，我府上還差你一間客房休息不成？”

聽這話是想留人過夜，顧瞻緩緩搖頭，“趙爺不可，你我來往過密，只怕有小人到周宗主那里嚼舌根，顧某還是早些回府得好?！?/p>

說得有理，趙元也只好作罷，揮退了仆人，隨顧瞻一同起身，相送到門前。

“謝趙爺盛情款待，請留步。”

顧瞻喝得頗多，有些站不穩(wěn)地晃了晃身子，對趙元的仆人道：“我那老管家一會兒出來了，麻煩喊他快些回府去，一堆雜事要管呢！”

“顧少主慢著點?！?/p>

趙元扶了一把，等顧瞻癲著步子上馬車后，才轉(zhuǎn)身回府。

殊不知馬車上的窗子被悄然掀開一角，顧瞻盯著趙元的背影，眼中醉意漸散，愈發(fā)深沉，接著低聲吩咐車外的隨從，“派人盯緊趙府的動靜?！?/p>

“是！”

……

夜已深，沐浴更衣后的趙元在榻前揉動額頭，趙賢一旁服侍著，聽道：“為父酒喝多了，明天午后要隨宗主去找藥石，對外稱白日不見客，府上的事你先看著。”

“一切聽爹安排。”

趙賢剛應(yīng)了聲，仆人就端著東西進屋，躬身奉上，“老爺，安神湯熬好了。”

“嗯。”

趙元一手接了碗去，吹著熱氣，忽而詢問，“顧瞻的管家走了嗎？”

“已經(jīng)走了，半柱香前從后門離開?！?/p>

仆人交待了罷，趙元斜眼過去，追問：“沒搞什么動作吧？”

這一問，趙賢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眼，而后看仆人搖頭回復，“解了手就走了，并未有什么異樣，老爺難道是怕他……”

“一個管家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

趙元說著，飲了大半碗下去，嘆息一聲，“我是擔心顧瞻想耍什么花招，他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心思深著呢！”

“爹既然不放心顧瞻，為何又要向他透露后日要隨宗主去找藥石之事？”

趙賢不解父親的用意，趙元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這是宗主的意思，顧瞻也曾幾次搜尋藥石的下落，若是他并非真心歸順，定會背地里有所行動?！?/p>

趙賢聽著，看父親已喝完了安神湯，也不敢多打攪，“那爹好生休息，兒子先退下了?！?/p>

行了禮，趙賢退出寢屋，只是待房門關(guān)閉之際，仆人眼角視線掃過躺倒榻上的趙元，目光悄然暗了下去。

長夜漫漫，月緩緩滑落山林之中，木屋里燃香正濃，昭云初臥榻熟睡，蘭卿晚手捧藥石盒子側(cè)坐榻旁，端詳著他的睡顏，眼底溫柔，隨著手中的信放置枕邊，漸漸透出堅定的意味。

蘭師兄燃的迷香效力之強，足以讓他昏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