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
魁梧壯漢一腳踏著案幾,瞇著豹眼,手中琉璃盞斜傾,琥珀色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卻渾然不覺。
他目光如鉤。
死死盯著廳中一名腰肢柔曼的舞姬,忽而咧嘴大笑:“這小娘們,真特娘的夠勁!”
身側(cè)幕僚諂笑著湊近,枯瘦手指趁機(jī)捏住那舞姬的纖腰,惹得她驚惶一顫。
“大帥若喜歡,今晚便讓她暖帳……”
幕僚嗓音尖細(xì),如毒蛇吐信。
“鏘——!”
一道刺耳刀鳴驟然撕裂靡靡之音!
蔣泉按刀而入,指節(jié)捏的刀鞘咯咯作響,劍眉之下,雙目如燃烈火。
“都退下!”一聲暴喝,聲震梁塵。
舞姬們驚慌退散,有人絆倒?fàn)T臺(tái),綢?!汀母Z起一簇火星。
“蔣泉!”
幕僚尖聲厲喝:“膽敢在大帥面前亮刃,你是要造反不成?”
蔣泉冷哼一聲,還刀入鞘,單膝跪地以掌抵地:“大帥明鑒!我軍初占長(zhǎng)樂,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是安撫百姓、修筑城防,以御朝廷大軍,豈可在此……”
“放肆!”
主座上的魁梧漢子猛然起身,案幾被震得哐當(dāng)作響。
“蔣參將,誰給你的膽子這般與本帥說話?”
蔣泉咬牙道:“末將一片赤誠(chéng),只為義軍大業(yè)……”
“住口!”
幕僚厲聲打斷:“以下犯上,罪無可??!來人啊,給我拿下這個(gè)狂徒!”
“錚——”
雪亮刀光再次出鞘。
蔣泉橫刀而立,虎目圓睜:“我看誰敢??!”